没让大军饿肚子，诸事勤勉，如何追究咱们？”
张全义冷笑一声。解宾到底是武夫，对这些官面上的事
不太清楚。
“河清大败，河阳镇上下，
都要吃挂落。”张全义道：“便是我这个河阳节度使的
衔，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解宾有些惊疑，苏濬卿若有所思。
“看这场战事会打到什么程度吧。”张全义说道：“若孟、怀尽失，那这河阳三城多半要由汴来守，一如洛阳旧事。”
说到这里，张全义也甚是苦恼。
比起历史上，他如今的处境是真的太差了。那会朱全忠横扫天平、泰宁、感化、魏博诸镇，他只需在河南府、汝州收拢流民，发展生产，提供战马、器械、钱粮。
长时间和平下来，洛阳一带已经大有起色，府库丰盈。地方上的官吏皆出于其手，根基
厚。
但这个时空，在洛阳扎下根没几年，邵树德便打来了。随后朱全忠派了胡真过来，大军屯驻，与夏贼厮杀。久而久之，地方上的权力已被胡真侵占不少。
胡真是有意识这么做的，朱全忠也是有意识这么做的。
胡真资历太老，当了宣义节度使后，滑、郑二州就隐隐有山倾向。被朱全忠调往河南府后，滑、郑二州藩镇化的苗慢慢消失，同时还让胡、张二在一个盆里抢食，这手段，这心
，呵呵。
胡真有反意吗？多半没有。
但朱全忠怀疑他要反，不给他这个机会。
张全义有反意吗？也没有。
但朱全忠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
脆抢了洛阳？
什么战败追责，那都是表面文章，还有更层次的原因。
这些东西，长子张继业不懂，衙将解宾不懂，但幕僚苏濬卿肯定懂。
“大帅，不如——”苏濬卿见屋内都是相
多年的老友，便压低声音道：“不如固守城池，坐观成败，若朱全忠实在
得太紧，就降了邵树德？”
解宾大惊失色。
他是河阳衙将，但河阳仅有的一点衙兵都丢在河清、轵关了，眼下城里只有两千多州县兵。虽说数月前刚募了三千余流民
壮
军，但时
尚短，能有什么战斗力？至多再加上从洛阳带过来的五百骑兵，但他们是河南府，不到山穷水尽愿意降吗？
“苏判官！”张全义脸现怒容，斥道。
苏濬卿讪讪而笑。
不喊他三郎，喊他苏判官，可见自家主公是动怒了。若不是多年的在，可能就要翻脸了。
但张全义真这么忠心？苏濬卿不太相信。
“邵树德杀我
侄，此仇不共戴天。继丰亦是你
婿，而今尸骨未寒，如何能降？”张全义大义凛然道。
张继业亦对苏濬卿怒目而视。他其实不介意投降邵树德，但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他不会忠于朱全忠，也不会忠于邵树德，只忠于自己。
至于节
，那是什么？能吃吗？为了利益，父子兄弟都可以出卖，只要保住权势富贵——历史上他为了让李存勖放过张家，曾经在父亲的默许下诬告幼弟张继孙，令他死于房州，父子二的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