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凉水和了些
，摇了摇皮囊后，仰脖灌下。
“此物真不错。”张归霸砸了咂嘴，笑道：“当初看你们长途奔袭，很怪为何能在野地里坚持那么长时间。豆子粟麦可以给马吃，
吃什么？原来有此物，妙，大妙！”
杨亮闻言笑了，道：“张副使，打了那么多年仗，你们总也俘虏了一些吧？虽说这两年才大规模发到前线，但你都没听说，汴梁这个样子，看样子问题很大啊。”
张归霸老脸一红，嚷嚷道：“这不合该夏王得天下么！老张我跳船早，说不定还能搏个富贵。下次回中原，再拉几个老兄弟来投夏王。不然的话，与全忠俱死，一身武艺埋到黄土里，岂不可惜？”
“张将军还有兄弟二，不妨一起拉过来。贤昆仲三同事夏王，征战沙场，岂不一段佳话？”夏三木说道：“我等若能犁庭扫
，大
胡虏，说不定也能在史书上留名，后阅史，能赞一声咱们几个的功绩，也算不枉此生了。”
张归霸听了心向往之。
在中原杀多了，心昧了，有时候觉得生不过如此，没什么奔
，所能慰藉心灵者唯醇酒美。如今看来，或许还有另一种活法，另一种追求的东西。
“贼将老弱残兵置于诺真水汊，劫掠来的财货、赶来的牛羊亦集于此处，咱们待会便杀他个天翻地覆，让这帮鞑靼蛮子知道厉害。”夏三木拿着马鞭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道：“何为先锋，何继之？”
他被邵树德临时任命为游奕斩斫使，有权指挥这两万多，故开
询问。
丁炜刚想说话，却被张归霸抢了，只听他说道：“不如我来，领两千，趁夜掩杀过去，贼无备，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公乃大将，这种机会还是让给小辈吧。”夏三木笑道。
“我有副将杜宴球，骁勇善战，可令其带两营战兵，携弩机、长剑奔袭贼。”
“可。”夏三木点了点，又道：“丁副使，你带三千继之。杜宴球冲杀之时，可多派游骑四散各处，击鼓喊杀。夜中贼惊慌，定然不辨实
，或可瓦解其士气。”
“都，豹骑都呢？”王崇问道：“两千具装甲骑，难不成来看戏的？”
“王将军稍安勿躁。”夏三木说道：“豹骑都勇则勇矣，摧锋陷刚，锐不可挡，但眼下却不适合。黑灯瞎火的，冲也冲不到什么名堂，反倒陷
战，无从发挥。”
王崇不服，但又觉得有几分道理，只能叹一声气，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让马儿休息一会，戌时动手。”夏三木一锤定音道。
“遵命。”诸将纷纷应命。
※※※※※※
阿布思回到了诺真水汊。
在他的说服下，各部终于做出了决定，撤！
听闻西边的鸊鹈泉一带还有在活动，那些亦是鞑靼，与他们
山鞑靼关系不错，因为大家都用突厥文字，说突厥语。
他们有很多部族，其中最大的一支冒姓仆固，寄希望与当年的仆固天王搭上关系。
仆固天王，原本为西迁至安西的回鹘叶护庞特勤的下属，名为仆固俊。为野心勃勃，左右横跳。因为立下过大吐蕃，斩其首级筑京观，并将吐蕃势力驱逐出北庭的大功，为庞特勤所不容。后一度归附张议
，利用大唐的影响力逐步翻身，最终取代庞特勤的回鹘王族药罗葛氏，成为高昌回鹘新主，自称“仆固天王”。
庞特勤此，原为回鹘王族。
在回鹘王庭被黠嘎斯攻后，乌介王子率十三部南下唐境，庞特勤率十五部西迁。
乌介王子称汗后，进犯振武军。河东节度使刘沔、麟州刺史石雄率军征讨，沙陀、契苾、拓跋等蕃部皆出兵相随，大乌介可汗。可汗负伤，仅率少数随从遁走。
彼时庞特勤已在西域建立政权，因可汗仍在，于是称低一级的叶护。
乌介可汗死后，部众立其弟葛捻为汗，后葛捻为室韦侵攻，西逃途中下落不明。回鹘无主，甘州、高昌两大汗国之主纷纷称大汗。
高昌回鹘目前仍在仆固氏统治之下，他们控制了安西、北庭的广阔区域，不但出伊州攻归义军，同时派兵往东，逆着当年西迁的路线，不断进取，收复大片
场，吞并了许多西迁的鞑靼部落，据闻已经快打到回鹘祖庭都斤山（杭
山东段）一线了——或许现在已经打下了。
高昌回鹘的东进对西迁的鞑靼而言是一场噩梦。
他们在东边被契丹搞得活不下去，难道跑到西边，还要再被回鹘
打？
不幸的是，噩梦成真了！仆固天王的后裔确实在往回鹘王庭打，已经控制了很大一块地方，鞑靼就像遇到了猛虎的兔子一样，四散而逃，苦不堪言。
契丹、回鹘，两大之间难为小，难不成南下山，去河南地放牧？
如今看来也不成！
一个不要脸的汉节度使，僭称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