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带了七万,若一把丢了,你觉得会怎样?”赵霖大笑,没有丝毫掩饰,似乎不得庞师古败了一样。
朱汉宾摇苦笑,王彦章皱眉叹息。
有仆从走了过来,俯首在赵霖耳边说了一通。
赵霖闻言愕然,道:“让他进来吧。”
朱汉宾一把拉起了赵霖,道:“康延孝曾当过夏都指挥使,又是行营都虞候,军使不可怠慢。”
“也是。”赵霖呵呵笑了笑,道:“便给他个面子。”
王彦章皱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今晚的酒宴,也没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康延孝甫一进来就大皱眉,不过他也懒得管了,赵家是地
蛇,而今这个形势,也不宜说什么重话。清了清嗓子后,康延孝说道:“赶紧收拾收拾,即刻下营。”
“下营?”赵霖有些懵。
“赵军使,你的部队呢?”康延孝走到他面前,问道。
“在……在城外。”赵霖有些害怕康延孝的眼,觉得他很焦急,甚至很躁,欲择
而噬一样。
夏军逃回来千把残兵败将,叔父赵珝出钱,替他新募了三千陈许军士,将部队扩编为四千
,目前屯于许州城外。
“庞帅给你两个选择。一,配合杨师厚、戴思远、张全义,守住蔡州;二,去颍州,击退贼兵。”康延孝说道。
这也就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换其他
,
势如此紧急,直接下命令了,怎么可能还给你挑?
“蔡州?颍州?”赵霖还是有些晕。
朱汉宾不方便话,王彦章则直接说道:“军使,咱们要出征了。”
听到“出征”二字,赵霖猛地一激灵,清醒了许多。
“出征?颍州?”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王彦章。
“那就去颍州吧,明就启程,不得拖延,否则军法从事。”康延孝懒得和这个醉鬼废话,直接离开了。
接下来他还要跑一趟上蔡,带数百军士一起过去。如果杨师厚还推三阻四,那么直接就斩了,夺其军权,火速南下。
对折宗本父子在南方发动的攻势,庞师古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了己方的作战序列,派遣马南下堵截。
这一仗,双方没有任何秘密,就是见招拆招罢了。
※※※※※※
大群溃兵气喘吁吁地冲到了颍州理所汝县城外,哭喊连天。
“快开门吧!”
“夏贼杀来了!”
“快放我等进去。”
“淮宁军来了一万多,快放我等进去,不然颍州也守不住。”
城上有
探
看了看,又往远处看了看,道:“须得回禀使君才行,诸君稍待。”
“速去速去!”
“有何禀报的?若王使君在此,我等焉至此败?”
“腹中空空,快点,饿坏了。”
北风卷起细雪,呼啦啦地下着。铅云压得很低,四野萧索。军士们看起来非常恐惧、害怕,一有风吹动就惊呼连连,叫门叫个不停。
城门很快吱嘎吱嘎打开了。
败兵们如蒙大赦,抄起器械,便往里面涌。
颍州刺史李择正在僚佐们的簇拥下往城门而去。
一边走,他一边责备道:“当初我就说不该出兵,你等坚持,历陈出兵的好处。如今看来,竟是葬送了三千马。”
三千马里至少有一半是州县兵,损失了颇为心疼,真是岂有此理。嗯,幸好回来了一些,听说有几百个,也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再回来一些。
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在城内都能隐约听见。
“贼这么快就追过来了?”李择有些不可思议,问道。
同时也有些惊慌,颍州城内还积存了不少粮、器械没发出去,可不能出事啊。
“周将军!”李择喊道。
“使君,末将在此。”
“卢将军没能回来,城防之事就付于你了。点齐兵将,上城戍守。若有不足,发丁男健上城。”
“遵命。”
“还有——”李择喊住了正欲离去的偏将,道:“给我也拿副甲来,跟夏贼拼了。”
“使君此举,定然振奋士气,颍州上下,莫不感奋。夏贼还不吓得滚尿流?”周将军笑道。
李择是梁王亲信。在王敬荛调走之后,接任刺史之职,可见信任——如今宣武镇内有条流传甚广的说法,如果某个刺史、节度使原来由武担任,现在换了文吏,那么此
多半是梁王亲信,不可得罪。
李择就是这样的。
“快去筹备。”他摆了摆手。
周将军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不料方走两步,只听一阵空声袭来,周将军哼都没来得急哼一声,直接往后飞跌而出,栽在李择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