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会面。有些事,他要提前敲定一下,确保沙州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这件事很重要,盖因将来如果出兵高昌回鹘,那么归义军这个前出基地就十分重要了。
从回鹘牙帐出兵的话,骑兵行七十余里,也要三十
才能到,中途的风险可不小。
这次从鸊鹈泉出发突袭回鹘王庭,不过一千五百里,张淮鼎一路就迟到了,慕容福更是迷路了,损失了不少手。大漠征战,这方面的风险不容忽视。也不知道当年黠嘎斯
突袭回鹘王庭,从叶尼塞河出发,三千里大漠
原,到底怎么打过去的。
因此,将来对回鹘动兵的时候,一定是双保险两路出师,确保一击必杀。
就目前而言,邵树德对敦煌的要求只有一个:稳定压倒一切。
此番出巡,铁林、金刀、黑矟、铁骑、飞熊五军及侍卫亲军、银鞍直八万余兵将随行护卫,浩浩前往凉州。
这么多装备良、久经战阵的军士开过去,在河陇一带定然是十分轰动的,也是非常耀眼的。
各部酋豪、大小,没一个拿得出这么兵。
是,他们连牧民壮丁都拉不出来这么多,更别说经年厮杀的职业武了。朔方、河西两镇的百姓也会经历一番动员,帮着转运物资,供大军消耗。
邵树德倒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跳出来,挑战他的权威。
他相信应该没有了,至少短时间内没有。大量壮被抽调到东边,勇士又不是地里的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生长期很慢的。
巡视完河西之后,碛北原才是重点,那可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啊。但时不我待,
生短短数十年,要做的事又太多,只能加速了。
正月二十,临走之前的邵树德给怀州、洛阳、唐州三大行营分别发下了最新指示。
※※※※※※
李唐宾还没接到邵圣/兀卒/赞普/可汗的最高指示,但他已经收到了前线的军报。
老实说,他微微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又平复心,摒弃了这种“无聊”的
绪。
征战,不能被纷扰的绪带动,那只会让你失去清醒的
脑,做出冲动的决定。
胜不骄败不馁,赢不喜败不忧,这是李唐宾信奉的原则。
永远用最冷静的脑,发出举重若轻的命令,指挥数十万大军,于无声处听惊雷,对敌
发动残酷的致命一击,拿下最终的胜利。
命,在他眼里只是数字,这是早年巢军生涯带给他的观念。
他冰冷、残酷,有些不近,不喜欢到一线鼓舞士气,不会与将士们打成一片,不受大多数将领推崇、喜
。
他不是一个好军阀,在世之中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但却是一个不错的指挥官,得到大
物的赏识,将练好的
兵强将
给他,借着大
物的虎皮和威望,指挥战斗。
如今,战机似乎已经出现,但敌定然不会放弃。庞师古如何应对,他还想再看看。
另者,南线蔡州的战局,是否可以进一步突,还是失去战机,一切都还没有最终尘埃落定。
“传令,给折宗本增兵。洮岷羌种一万即刻拔营,前往蔡州听令。”李唐宾把玩着手里空空如也的茶碗,说道。
折宗本那边已经有不少蕃了,再调一万过去,折宗本应该知道怎么做。
根据得到的报,朱全忠已经完全放弃了徐宿一带的防守,氏叔琮带着两万
西进,这是孤注一掷了。
他猜测这些兵是一开始就接到调动的命令了,而不是随着蔡州战局发展而临时增派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朱全忠还想着在这场大战中取胜,一举扭转这两年的被动局面。
甚至于,如果能攻唐州,覆灭折宗本集团的话,完全可以称得上伟大的胜利,因为这极大改善了梁军多线作战的窘境——唐镇一
,淮西不可能独善其身,杜洪、赵匡凝之辈也会动摇,局面一下子就盘活了。
“李帅,蔡州之局,还有反复。氏叔琮所将之飞胜、雄威二军并非弱旅,还是需要花费一番力气的。”高仁厚示意亲兵过来给二倒茶,随后说道:“威胜军的战斗力,能否正面对抗氏叔琮部还是个问题。好不容易取得了这么个优势局面,不可大意啊。”
李唐宾沉默了一会,道:“若调蕃兵及契苾璋部东进颍州,反复袭扰、迟滞,拼着付出重大伤亡,将贼阻于颍州,可有胜算?”
饶是已经熟悉了李唐宾的风格,高仁厚依然被噎得不轻。
到李唐宾手底下打仗,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从来不体恤士卒的,他只计算利益得失,
命在他眼里比鸿毛还轻。
派去阻滞氏叔琮的部队还好一些,只是有可能“付出重大伤亡”,但攻打蔡州城的兵马可是要做好打光的准备啊——当然,在打光之前,多半已经哗变了。
“我欲将河西蕃一万帐也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