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避免的是,亳州乡勇的战斗力已经大大下降,军心士气瓦解得厉害。
氏叔琮清楚其中的状况,在攻蕲县的时候,他故意驱使亳猛攻,飞胜军随之而上,终获胜利。
亳州死伤多,总比徐州
、宿州
死伤多要好——而这个想法从氏叔琮的脑海里冒出来,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隐秘的东西,可能他自己还没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
对夏来说,蕲县失守是预料之中的。因为守城的亳
本来就没甚战斗意志,不一哄而散已经对得起他了,可能少许飞龙军骨
及临时募兵发挥了中坚作用,但他们最终还是覆灭了。
城池失守,在大量骑士依然活跃在野外。就欺负氏叔琮没几个骑兵,到处喊话瓦解军心,听得都大了。
氏叔琮刚刚巡视了一番城。辅兵们在修理、打磨器械,烧水做饭,土团乡夫在修缮
损的城池,一切都井井有条。但战兵们却窃窃私语,
接耳,见到军官远远过来了,稍微停一下,军官一走,故态复萌。
氏叔琮想说兖兵只是过来劫掠,并未攻打徐州城池,但说出去有信吗?
怕是没几个,因为这很符合们的认知:梁军与泰宁军厮杀多年,攻
兖镇的时候,大掠百姓、牛羊、财货而还,削弱其战争潜力,如今朱瑾这么做,很怪吗?
跟随氏叔琮巡城的亲兵亲将们脸上都有忧色。
他们并不担心家,事实上也不是每个武夫都担心家
的。常年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武
,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与普通
是有很大差别的。
不过是他们的玩物,无所谓自己的还是别
的,抢过来用用就行了,并不是太过在意其他细枝末节。孩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没了就出去抢个
回来,让她生一个好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收义子。
每个将领的亲兵都是既得利益阶层,好吃好喝,赏赐极多,升官很快。他们不是很担心家,但普通大
兵就难说了,有
不担心、不在乎,但有
在乎,这就是问题所在。
内部出现分歧了,有急着回去打败兖兵,保护家园,有
无所谓,但也不介意回师。和兖
打容易,还是和夏
打容易,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一场军,往往并不需要多少
参与。一万
里面,千余
造反,绝大部分
作壁上观才是常态,更何况眼下受影响的远远不止千
。
“此刻手下若是朱瑾的兵,怕是已经了。”走下城
之时,氏叔琮突然自嘲一笑,道:“梁王治军这么多年,我最佩服的就是把刺
给狠狠清理了一番,军中风气尚可。”
众不知道他突然提起梁王治军是何意,但依然连声附和。
氏叔琮摇了摇,满脸惆怅。
在他看来,夏、梁之间的战争已进到最后阶段。今年过后,梁王就是吴康镇之战后的时溥,被动挨打,徐州三天两
被围。时溥有朱瑄、朱瑾甚至李克用的帮助,梁王有谁来帮?
杨行密?他还惦记着徐、宿呢。罗弘信?看他那样子,也是难得很,况且魏兵的战斗力着实一言难尽。
雄威、飞胜二军,当然还有大量心向梁王的军士,但他们的心也很容易变,就如同氏叔琮的心一样。
城内飘起了袅袅炊烟,军士们席地而坐,等待开饭。
还好,粟米饭、胡饼、酱菜管够,就是太少了,在外征战很难就地获取。宣武腹地这两年也遭受了不轻的祸害,百姓耕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若非罗弘信、杨行密提供了不少钱粮支持,估计梁王要进一步征收重税了。
徐、宿二州因为靠近天平、泰宁二镇,受到夏兵袭扰的次数更多。很多百姓南下渡过淮水,逃进杨行密控制下的滁、扬二州。甚至还有不少觉得江北也不安全,拖家带
下江南,寻找一片安宁之地。
与夏拼了六七年,拼到现在,军事上的失败其实不算太惨烈,因为梁兵战斗力足够强,士气也不太低落,但内里受到的损失其实很大了。夏贼弄来的蕃骑纪律明显比飞龙军差,他们造成的
坏更是惨烈。
氏叔琮越想越是无奈,这几年就输在骑兵上!
“都,夏
派了一使者过来。自称叫裴冠,言有要事相商。”亲将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先不要管。”氏叔琮吩咐道:“他若走了便罢。晚上你亲自安排在外游弋,若他还来,便悄悄接进来,我听听他说些什么。”
投降,还不至于,但氏叔琮不介意听听夏想做什么。
※※※※※※
“杨师厚、赵岩已离开城父县。”宿州城外的营地内,一道道报被送了过来。
城父县曾经被飞龙军攻。契苾璋在临涣召见三县官吏,令其回去征兵,城父令回去后就又反了,召集征募的土团乡夫守城,同时发动壮丁健
修缮城池,收集粮
。
永城令送来了三千多,在征发第二批时,遇到哗
,被杀。其余官吏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