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偷偷描了一眼，没太看清，只看到其中有一句诗：“桃花脸里汪汪泪，忍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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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暗吸一
凉气。
不过朱全忠似乎毫无所觉，展颜一笑，道：“邵贼吹嘘他兵强马壮，欲与我会猎于沙海。”
说罢，将信收了起来，道：“贼
急切间不得渡河，加快行军速度，休得磨蹭。”
“遵命。”诸将佐纷纷应道。
大军迤逦北上，形色匆匆，不敢逗留。
夏军骑卒快速北上，远远跟着，像狼群一样，想要咬几块
下来。梁军此番北归，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损失一些马，已然难以避免。
第09章 尽其用
五月初十，步军大队抵达蔡水西岸，四处找老林子伐木造浮桥。而此时的郾城，丁会也快撑不住了。
这一
，天方大亮，缟素满城，哀歌连连。
“你道生胜死，我道死胜生。生即苦战死，死即无征……血流遍荒野，白骨在边庭……”
歌声苍凉、悲壮、痛苦，唱到最后，几乎就是在哀嚎了。
八名挽歌郎齐声相和，鼓吹手用力演奏，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大帅，朱友恭没死。”李仁罕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
丁会闻言一愣，心里一喜，然后又一怒。
喜的是寿春同乡朱友恭没死，怒的是打搅他唱挽歌了。
“滚！”丁会嘴里蹦出一句。
李仁罕灰
土脸地躲到了门外。
“继续！”丁会瞪了一眼停下来的挽歌郎和鼓吹手，道。
“大帅，唱哪首？”有弱弱地问道。
“就当朱友恭死了，梁王亲唱挽歌。”丁会清了清嗓子，开唱：“父子恩
重，念汝少年倾。一送
荒外，何时再睹形。”
鼓吹手动作很快，鼓足了腮帮子，很快跟上了丁大帅的节奏。
李仁罕无奈地坐在马扎上，与孔勍大眼瞪小眼。
军士们有气无力地站在那里，绪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战又战不得，走又走不脱，难道全数死在这里，再也无法与家相见？每每想到此处，不由得悲从中来——丁大帅的艺术感染力可见一斑。
“我说……”李仁罕开道。
孔勍伸手止住，侧耳倾听。
“后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大帅唱完了！”孔勍一跃而起，小跑着进门。
“居然都听会了……”李仁罕暗骂了声，也跟着进门。『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丁会坐了下来，吸了气，道：“把城内外的缟素都撤了。全军大酺一，提振一下士气。形容都收拾收拾，甲仗该修理的修理，明出城列阵。”
“大帅，可是要与折老贼拼了？”孔勍问道。
“拼什么拼？都不想活了？”丁会斥了一句，又道：“我意已决，降夏王。”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李仁罕、孔勍都没觉得怪，降可，死战亦可，他们都无所谓，大不了把这条命卖给大帅了，以报知遇之恩。
“大帅，若降了夏王，我等会怎样？”李仁罕看起来有些担心，问道。
“生死
于手，你有选择？”丁会反问道。
“没有。”李仁罕叹道。
威胜军两万多、天柱军数千，都是能打的，将他们牢牢粘住。更有蕃兵两万余，昨又来土团乡夫万余，足足六万多兵马，围他们这不到两万军，走得脱么？
“我观夏王行事，非那等心胸狭窄之。”丁会解释道：“他偏
两类兵，其一为蕃，以党项居多，听闻夏王甚是宠府中党项姬妾，王妃折氏名为鲜卑，实则党项；其二为河南兵，其多次到河南募兵，当其劲勇，倚为
城。我部皆河南子弟，岂不为夏王所？降吧，反正也无路可走了。”
李仁罕、孔勍二连连称是。
能生，谁愿意死？便是折宗本拿不下他们，换李唐宾来，那个狗东西打仗从来不在乎命的，佑国军真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五月十一，佑国军无分老弱，全体出城，在旷野之中列阵。因为提前派接洽了，唐州行营都指挥使折宗本知道佑国军欲降，亲率威胜军主力而至。
近一万八千在军官的带领下，将器械放于指定地点，然后退回到另一侧，席地而坐。
折宗本看了眼堆成小山般的刀剑、枪槊、甲胄、弓弩，转过来，和颜悦色地将
赤着上半身的丁会扶起，道：“公乃大将，何如此耶？夏王才，从不折辱大将，今后还有用得上丁太尉之处。”
丁会闻言起身，叹道：“夏王用兵，持重老辣，无懈可击，早已往。不想为亦这般胸怀宽广，罪将感激涕零，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