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懵
。
不知道为何被抓，又不知道为何被释放，也没个
来解说。只隐隐约约听闻有一支官方使团抵达了
格达，受到了哈里发的欢迎，于是就被释放了。
但听闻那个使团也没停留多久。因为他们想要去智慧宫抄录书籍，令哈里发颇为警惕，最后只领他们参观了一下天文台，寥寥给了几骆驼书，便打发了。
王黑子敢肯定，以大食那抠门劲，那几骆驼书绝对不是什么好货，多半是风土
、游记散文甚至是经书。
“一帮扣扣索索的穷鬼！”王黑子朝大海吐了
唾沫，沿着甲板走了起来。
这是一艘旧船，士拉建造。
没办法，他们现在也是一群“扣扣索索的穷鬼”。所有的钱买了这艘二手船后，甚至连都凑不齐。好在士拉的一位贵族对大夏非常感兴趣，多次邀请他们做客，听一听东方的故事。临走之前，大方地送了他们十名斯拉夫
隶，简单培训一番后，勉强能把船开动起来。
“好好
活，本官不会亏待你们的。”王黑子看着那些正在冲洗甲板的斯拉夫隶，用汉语说道，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
呃，隶们当然听不懂，但他们本能地点
哈腰。
王黑子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隶们的心态，他非常清楚。本身就不是来自什么文明国家，自卑、自轻得很，被俘虏之后，心气更衰。
王黑子不知道这些在大食贵族的农庄里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鞭子，但从他们顺服的模样来看，显然是已经被驯得俯首帖耳了。
斯拉夫，听闻本来就是隶的意思，上千年来没法翻身，被各路马来回欺负，真的有点惨。
“好好练习爬高。”走到桅杆下时，王黑子手搭凉棚，朝上面望去。
水手大声应了一下。
他是夏，但之前只是个厨子，侥幸活到现在，让他改行当瞭望手，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风平
静，你都爬得这么不利索。”王黑子在桅杆下站了一会，叹了气，骂道：“待到海上洪波涌起之时，你还怎么爬？敢爬吗？怕是弄只猴子来都比你手脚麻利。”
瞭望手不敢言语，战战兢兢地坐在桅篮内，适应高空的摇晃。
王黑子又看了一会，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船长室。
“王将军。”
“张典客。”
王黑子与鸿胪寺典客署令张永互相行了一礼。
典客令是个从七品的官职，其实不大。但没办法，现在就他俩官最大了。回想起一路上的艰难险阻、风风雨雨，简直恍如一梦。
“要归国了。”王黑子说道。
“是啊。”正在写书的张永搁下毛笔，轻声感慨。
数万里航程，看似遥不可及，但已经没能阻挡他们归国的决心了。
此行是有一些遗憾的。
他们去了一趟格达，但没见到哈里发，甚至连高级官员都没见到，只能怏怏而返。
在北边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夏使团也早已离开。
他们被可萨护送至边境，递
国书之后，等了半年之久，方才准许
境。
后面的况就不太清楚了，听说他们已经离境，前往“罗马”。
张永能说什么？只能期望他们一路顺利了。
这趟出使成功了吗？
可能成功了，也可能没成功，这个只能留给圣甚至是后来评判了。
就他们而言，已经做到了极致。
该回国了。
※※※※※※
与张永寒暄完毕后，王黑子进自己的船长室，打开了一个锁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多的是植物种子，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些被大食称为“卡瓦”的植物。这是圣特别要求寻找的，他老家称之为“咖啡”。
其实，在船舱内，还有一些用水土栽培着的咖啡树。因为王黑子也不知道这些种子能不能发芽，因此宁可花费宝贵的淡水来培育移栽的植物——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而为了寻找咖啡，他们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他们曾驾着最后一艘完好的船，在向导的指引下，向西航行到了一个名叫“麻离拔”（今也门马里卜）的地方。
这是一个重要商港，甚至比士拉还要繁荣，很可能是大食国数一数二的大港，汇聚着来自各国的商，是大食国最主要的香药集散地。
在这里找到咖啡可不容易。王黑子一行花了好几个月的工夫，才在一处农庄内找到，并重金购下。
农庄主倒是很愿意出售，因为这玩意“没什么用处”。
他告诉王黑子一行，“卡瓦”来自海对面的高原上。当地的牧羊犯困时，便从树上摘几粒果子，放嘴里嚼着吃，听闻很能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