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光明正大,姑母也无法反对。
“一珊,我只是希望,在我尚留在这家公司的子里,能够提供你更多发挥你才能的机会。”Lee说得很诚心。
“我知道。”我微笑。对于下属,尽其才,悉用其力是Lee最让
感佩的地方。
“一珊,相信你自己。”他望着我,眼里充满着信任和鼓励。
“嗯。”我重重地点一点。
“好,不耽误你赶车了,路上小心。”他说。
“你也一路平安。”我说。
他于是转身离去。我站在原地,一直看到他消失在公司车库的处才迈步向车站走去。
离了舞台,我们都还有各自不得不去面对的生。
“一珊!快点!快点!”才打开家门,就听见姑母在客厅里救火似的大呼小叫。我赶紧换了鞋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才回来?”姑母的表很激动,“再晚一点,就错过了!”她和姑父齐齐坐在电视机前。
“错过什么?”我不解。
“刚才电视上播新闻,杨逸文今天上庭打赢了官司!”姑父笑嘻嘻地。
“好多记者围着他呢,他还在镜面前讲话。我早说过,逸文有出息!”姑母得意于自己准确的预见。
“是那个遗产纠纷案吗?”我坐到他们身边去。
“是啊,就是蒋惠玲那个案子嘛。”姑母好似做了目击证那般兴奋,“蒋惠玲的身材还真是好,做了大肚婆居然也还是有样有貌,一点都不臃肿,她那件黑衫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一珊,你以后怀了小孩也可以试试那种孕
装,前面的扣子扣到这里,然后下面是高开衩的薄纱……”边说边比划,
绪高昂,手舞足蹈。
姑母一说两说便偏离主题。上了年纪的,都喜欢说话,只是说到后来往往形散神也散。姑母真的是老了。
“怎么赢的?”我欲知道个中详。
“黄宝兰当庭宣布放弃自己的那部分财产份额,并转至蒋惠玲名下。”姑父感言。
“为什么?”
“不知道。因为不是公开庭审,所以也不清楚庭上状况。等一会新闻会再重播一次,你可以看看。”姑父说。
“问逸文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哎呀,他现在可是全港的名了,今后想他踏进我们家的门恐怕是有些难了。
一旦成了名就喜欢拿腔捏调摆架子呢。”姑母跌足道。
“逸文可不是那种。”姑父说公道话,“三岁知
格,从小看他长到大,他为
怎样,你又不是不清楚。”
“这要是变起来,那是比眨眼还快的。再说,逸文在国外呆了八年,你又知道他到底是变了没变?自从回国后,他几乎都不上我们家来了,要我说,他现在是有些目无尊长。还有我们家一珊,他心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一珊,你有没有问过他……”姑母最擅长就是由此及彼,扩点到面。
“他最近确实很忙,一方面是为了这个案子,另一方面还常常跑医院探他妹妹——”我告知事实。
“你看到过迎叶了?”姑母和姑父同声讶异道。
“中秋那他带我去的。在圣约翰康复中心。”
“那天怎么没听你说起?”姑母有些不满。
“我以为这事无需说得,逸文说你们对一切早已知。”
姑母和姑父对望一眼。然后,姑母道:“这事本来也要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那也好。迎叶七岁得自闭症,一直在医院治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这孩子也可怜,刚到懂点事的年纪,她爸妈就——”忽然僵在那里。一壁揣摩我的表,一壁自己思虑着,该不该继续?
“她父母亲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吧,逸文都和我说了。”
“哦,他都对你说了?怎么说的?”姑母盯着我。到底她知道多少乾坤?
“只说年少时父母去世,迎叶从此自闭。杨伯伯是他生父的亲兄弟,后将他们兄妹俩过继到自己名下。”我简言之。
“就这些?”姑母将信将疑。
“就这些。”
“那他有没有说他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姑母追问。
“这倒是没有。”我想一想,回答。怎么去世的?是,我从来也没有往处思究过。
“唉,说起来也是惨。”姑母地叹了
气,“不堪回首呀。亲戚朋友哪个还忍心重提旧事?不要说提,连想想心
都难受。他爸爸好端端的一个
,一声不吭地就从公司顶楼跳下来,二十层高呢,一脸一地的血,手脚断裂,
骨
开,仵工根本没办法抬全尸,全身散架成那个样子……”哽咽了,说不下去。
什么?他父亲原来是跳楼自杀的?为什么?后来呢?震惊至极,脑中但觉一片混。我望着姑母,千言万语冒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