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还得继续活。德亮
不在了,他两个孩子还要生活。”
说完也不管月白的反对,叫了几个村民去自家抬棺材来。
一阵忙绿,搭起了灵堂,吹鼓手吹响了喇叭,老鹰嘴村立时被哀乐包裹得严严实实。几只老鸦从灵堂上飞过,一粒鸟屎不偏不倚落下来,砸在白皮棺材板上,溅成一朵狗尾花。
乡政府部陆陆续续要走,我和赵金明被留下来。坐在灵堂前的一块石
上,看着赵德亮躺着的棺材,我的心一阵紧缩。月白嫂带着两个孩子歪坐在灵前的
席上,他们已经哭哑了嗓子,此时疲惫得眼皮打架。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月白嫂还是一动不动坐在哪里,一天水米未进。
我端了一杯水过去,说:“月白嫂,喝点水吧。身体重要啊。”
她抬起看了我一眼,虚弱地笑了一下说:“我不渴。”
我说:“你还是喝一吧。孩子还要你照顾啊。”
月白就接过水杯,喝了一,余下的撒在地上,嘴里喃喃说:“老牯牛,喝水呀。”
我的背上一片冰凉,仿佛看到赵德亮张着白森森的牙齿在傻笑,耳朵里听到他在喊:“老婆老婆,我回来了。”
白蜡烛点了起来,老鹰嘴的男陆续进了灵堂,敲响了送别死
的第一声锣。大铜锣的声音回
在山谷里,沉闷悠远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