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根本来不及站起来,只是在地上不断地打滚,这一刻的反应,已经是纯然的本能!
回避危机、求取生机的本能!
六匹马擦着身体呼啸而过,危机终于安然度过……
那孩子这才一个盘旋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站起来,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再度栽倒在地。刚才生死关
的极限趋避,乃是激发了全部潜力才告完成,如今危机过去,挺身站起,心神一松之下,再也支持不住,就此昏死了过去。
“泼醒!”老夫大怒:“在这等时候,怎能晕倒!冷水泼醒他!再练!”
旁边一个贵终于忍不住,嗫嚅着哀求道:“婆婆……您……让他们再休息休息吧……小五儿……他才六岁啊……”
一边,上官灵秀紧紧的咬住嘴唇,脸上唯有一片刚硬、丝毫不见的温柔。
“哎……!”老夫闭上眼睛,只感觉心
一阵阵的酸楚。
从来不曾动摇的心,这次终于软了一软!
“要不就先……”老夫话刚出
,就听到旁边的上官灵秀一声大喝:“不行!不能休息!不到时间,谁也不能休息!”
声音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灵秀!”旁边的中年子目中如欲
火:“你这是想要折磨死他们么?”
上官灵秀紧紧的咬着嘴唇。
“这个小校场,已经在上官家存在了七十多年!七十多年来,上官家的男儿,每一个都是在这小校场打磨武艺,然后征战沙场。”
“我生的晚,没有缘法见爷爷在这里练武。”上官灵秀大声道:“但我曾经见到过爹爹,伯伯,叔叔们在这里练武!在这里打磨!”
“我也曾经见到过哥哥们在这里呼啸来去,咬着牙,流着血,从三四岁就开始锤炼自己!”
“他们每一个都很拼命,是真的拼命。”上官灵秀大声道:“但他们纵使那般的拼命,现在仍旧不免战死沙场!”
“现如今的训练强度,比起哥哥们在这年纪的训练,才只不过稍加一点而已,还远远不够!”
“我宁可他们当真练死在这小校场,也不愿意他们将来上了战场之后,倒在冰冷的沙场上,倒在敌的马蹄下!成为我们的敌
加官进爵的功勋!”
“给我继续!继续练!不到时间,死了也不能休息!”
“任何也没有
讲,全都给我继续练!”
上官灵秀一张娟秀的脸涨得通红,目光有如焚烧的火焰:“快些,不然,鞭子一顿!”
在啪啪的鞭子声响催促中,那六个小孩子,再一次摇摇晃晃地爬上马背,咬着牙,继续开始练习各种动作的磨炼!
“这就是上官将门!”上官灵秀大声呼喝:“将门子弟,便是如此;要么,你们踩着敌的尸体,提着仇
的
,来重振上官将门的风采!要么,你们就倒在敌
的刀下,成为他们的功勋!”
“上官将门男儿的宿命就是如此,再没有第二条路!”
凄厉的呼喝,在秋风中尖锐而刺耳,让呼啸的秋风,更增加了几分寒意。
……
下午,傍晚时分。
上官灵秀带着几个侄儿出去,一路上沉默不语。
越走越是偏僻。
终于,他们姑侄一行来到了一个
腾腾的地方。
这里乃是整个天唐城的红灯区,无数的地痞流氓恶棍逃犯云集,尽都在这肮脏而黑暗的地方生存。换言之,这里乃是一片遗弃之地。
这里白天几乎没有烟出没,一片冷清;然而一到了夜晚,各种牛鬼蛇神便好似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到处皆是喧闹的氛围。
有在喝酒,有
在骂街,有
在打架,还有
,当街抓住一个
子就开始……
昏暗的灯光中,随处皆是一张张扭曲的脸,狰狞恐怖还有残忍。
一个大汉,正摇摇晃晃的起身,抓向一个蓬垢面的
:“哈哈哈……过来,陪大爷耍耍。”
他还没抓到,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猛然间出现,随即,那大汉的肚子上砰的一声挨了一拳。
“小兔崽子,你敢打老子,找死!”大汉只感觉这一拳几乎将自己肠子都打了出来,一阵剧痛之余,却是勃然大怒,毫不留的开始了拳脚反击。
与之对战的小小身影只有五六岁,灵活的闪避着,跳跃着,回避着对方的攻击,觑准一切时机出手,看似纤弱的小小拳,力气居然不小,接二连三的打击,打得那大汉惨叫连连。
此际看似高下分明,然而那大汉终究是成年男子,但凡有一拳一脚击中小家伙,小孩子仍要告承受不了,胜负之势必然逆转。
纵使经受了极端严格训练也好,但,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砰。
一声惨叫骤起,那小孩儿一个躲闪不及,被那大汉一脚踢在肚子上,小小的身子登时飞出三丈有余,摔在地上,一时间竟爬不起来。
大汉狞笑着又自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