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
是谁。
这大抵就是米空群的妻子冷月吧？
这会已经三更半，更是十一月的天气。
夜风寒凉。
一个老就这么坐着，竟然没有上来劝慰，显然，老这个习惯，早已经被家所熟知，知道劝也无用，自然也就不会再白费唇舌，徒劳无功。
风声飒然。
云扬无声无息的落下，仍旧黑衣蒙面。
老看到了云扬从天而降，但她的眼神却是一片平静，淡然，只如同全然没有看到一般。
看了一眼之后，便即转过身去，仍旧望着天空明月，一念专注。
对身边突然降落一个神秘而强大的陌生一事，全然不闻不问。
要么是心太大，要么就是……心已死！
“是冷月夫吧？”云扬轻声问道。
老的身子陡然颤抖了一下，旋即幽幽道：“是他要你来的？”
云扬楞了一下。
老目光同样的幽幽，说道：“许多年没叫过我的名字了。”
云扬释然道：“不错。是米总管拜托我前来的。”
老轻轻的喘了一
气，道：“他呢？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云扬道：“米空群已经死了。”
老脸上神色突然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眼眸似乎一下子凝固，随即，缓缓地转过
，白发萧然中，一双眸子紧紧地看在云扬脸上。
“确实是我杀了他。”云扬道：“不过，他临死之前，拜托我做一件事。我答应了。”
老缓缓点，道：“嗯，是你杀了他。”
突然沉默下来。
但让云扬意外的是，老在得知米空群的死讯后，没有悲伤，也没有对自己怨恨，真的就只有沉默！
良久良久之后，老道：“这么多年，他终于解脱了……”
这话里话外的，非但没有什么恨意、没有怨火，甚至没有好奇，对于米空群拜托云扬的事
，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但她说着说着，原本平静淡漠的脸上却是已经挂满了泪珠。
一滴滴落下来。
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
“你杀了他，我本应恨你的。”
老幽幽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但是……我现在却只想对你道一句谢。感谢你，帮他解脱了。他很苦；已经苦了五十三年七个月零五天……”
云扬心中震了一下。
五十三年七个月零五天。
竟然计算得这么清楚！
云扬轻轻将一个大大的包裹放在老面前，道：“这是米空群毕生积蓄，里面非但不少的奇珍异宝，光是银票，就有数百万……”
米空群毕生积蓄岂同小可，那数百万两银票不过是个小，那些珍宝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若是将之变卖的话，这笔钱，将是一笔天文数字。
可是老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怅然的看着天空明月。
眼泪缓慢的一点点沁出，对于就放在身前的海量财富，视如不见。
云扬伸出手：“还有米空群特意嘱咐；他挂在胸前的玉佩，让我
还给你……”
掌心中，一块弯月形玉佩，在月光下，闪闪发出清冷光芒。
老猛地转过来，两个枯涩的眼睛，突然间
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彩，一瞬不瞬的看着云扬手中的弯月形玉佩。
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唇，浑身剧烈颤抖，眼泪断线珠子一般流下来；等云扬递过来，她一手紧紧地抓住，突然一声呜咽：“……群哥……”
云扬
叹了气，道：“他让我告诉你……”
老手心紧紧的攥着玉佩，抬起，认真的看着云扬：“什么？”
“他说：我后悔了，却已经没有回路。我很想，与她一起就像是当年一样，看一次月亮。”
云扬复述的声音很缓慢，语调亦是平平淡淡，然而那老眼中的光彩竟是更甚。
云扬甚至从老的这目光之中，感受到一种属于幸福的味道。
这么多年的痴痴等待，毕竟是没有白等的。
那一片痴心，终究等到了回应。
虽然这回应，来得实在太迟了。
“他最后一句话是……告诉我妻子冷月，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云扬尽职尽责的将米空群生前所说的每一个字，全都复述给眼前的老。
他知道，这位可怜的老，一生的等待，也就只得这几句话了。若是自己图省事，克扣几个字，对于这位老来说，却是一件残忍至极之事。
“后悔么……”
“一生就这么过去，后悔么？一生就这么拥有之后又错过，后悔么？彼此有却只能无分开，后悔么？”
老惨笑一声：“你后悔，但是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