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催珂姐儿去睡,珂姐儿不肯,赖在王书淮怀里撒娇,软糯的小脸蛋蹭着他面颊,发出嗲嗲的吭声,王书淮被她蹭的心温软,忍不住抬眸去看妻子,谢云初正聚
会算账目,秀眉平展,
专注,梢间颇有一抹英气,这一瞬忽然在想,谢云初撒娇会是什么模样。
等着两个孩子睡熟,夜里王书淮钻谢云初的被窝来。
谢云初看着轻车熟路悬在身上的男,不由扶额,
“您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王书淮闻言脑中闪过一片异光,对了,她总是客客气气称呼“您”。
是不是他过于重规矩,无形中给了谢云初压力,让她在他面前不自在。
男一面忙活,一面不着痕迹与谢云初商议,
“云初,咱们是夫妻,你别总是您啊您的,你唤我夫君,或唤我字也成。”
王书淮径直将那个“二爷”给掠过,“二爷”显得不够亲密。
他要慢慢蚕食她。
谢云初微顿,“夫君”和“允之”哪个她都喊不出
,过于亲密,过于矫
,跟
之间撒娇似的,
这一迟疑,又被他得了逞。
谢云初恼羞,借着景儿垂下眸,“我以后随意就是了。”
将这个话茬含糊过去。
王书淮也没她,径直问道,
“我这儿可还有什么规矩是你不喜欢的?”他凝望她的眼。
谢云初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些,眼底的光色晃啊晃,茫然回,“没有什么,这不是都挺好的?”
王书淮心里忽然有些发堵。
她连实话都不肯跟他说,何谈撒娇。
第章
自皇帝安抚王书淮后,原本观望的朝臣立即涌王府嘘寒问暖,官宦夫
也都跟着丈夫前来结
谢云初。月底这几
谢云初忙着迎来送往。
有些官宦夫品阶不低,谢云初尚且需客套地应酬,有些品阶在王书淮之下,言语间自有讨好,谢云初以己度
,亦不能怠慢。
这样的场景忽然让她想起了前世,前世她当上首辅夫后,最享受的反而是姜氏,姜氏将家务撂给她,端着首辅母亲的架子,出
皆有
追随,好不风光。
而她呢,来不及享受这份荣华富贵便病倒了。
今生嘛,她盼着丈夫顺利登上首辅之位,也希望有朝一能分家,她好过悠闲自在的
子。
腊月初一冬祭,国公爷回府主祭,这一王家上下依照长幼在宗祠外排班立定。
这一回,出乎所有意料,二老爷第一次以嫡长子的身份站在国公爷身边陪祭,“书”字辈则以王书淮为首,
眷这边,姜氏领衔,谢云初立至长孙媳位祭拜。
二房嫡长的身份得到彻底确认。
正堂祭拜结束后,所有又跟随国公爷至宗祠内的梢间,这一小间在宗祠最西,十步见方,并不大,正北的位置摆放一年久斑驳的牌位,上
写着“王国公王赫之妻甄氏之位”。
国公爷亲自上前拿着一块锦帕给亡妻擦拭牌位,二老爷王寿含着泪跪在底下点烛祭拜。
身后各房一一跪下磕
。
三叩首后,国公爷独留王书淮与二老爷,遣其他出去用膳。
二老爷看着母亲牌位被孤零零扔在此处,眼泪怎么都抹不,
“父亲,您今便给儿子一句准话,当年先皇后见段家出事,长公主守寡,是不是为了牵制住您,便一杯毒酒赐死了我母亲,再想着法儿将长公主许配给您?”
国公爷闻言,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厉,对着二老爷断喝一句,
“胡说八道,早就告诉过你,莫要道听途说,这些有心恶意离间,你母亲生你时大出血,产后身子虚,熬了没多久便过世了,与任何
无关。”
二老爷犹然不信,轻轻哼了一声,他指着上方的牌位道,
“既是如此,您为何不能将母亲接主祠祭拜,她是王家名正言顺的宗
,说句不好听的,长公主还得靠后呢!”
国公爷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看着儿子,语气冰冷,“你也知道那是长公主,什么叫长公主,她是君,咱们是臣,让一摄政长公主在你母亲面前行礼,你是要造反嘛?”
“给你母亲单独立祠,是先皇后的遗旨,为父违抗不得,是非黑白,为父心里比你明白,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我希望你拧得清,莫要给自己招来祸事!”
王寿不甘,梗着脖子辩驳,“那我问您,您百年之后呢,是跟母亲合葬,还是跟长公主合葬,我母亲又置于何地?”
国公爷面容忽然变得邃,如静水流
一般窥不见半点波澜。
王书淮也在这时,轻轻瞥了祖父一眼,他从这位饱经风霜的祖父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屋子里一片寂静。
王寿痛心疾首道,“她是长公主,会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