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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晖老脸又是一阵通红，剧烈地咳了几声。
换作过去，他定要辩驳几句，道自己只是被
蒙蔽，识不明，今
却是硬生生受了谢云佑的话，枯槁般的双目望着房梁，半晌没有吭声。
耳畔有苍茫的风声掠过，仿佛看到乔氏义无反顾扔下两个孩子离开的决然，仿佛看到陆姨娘被送走时痛斥他没有一家之主担当的不甘，最后又定格在明夫责怪他只一昧严格要求，而忽略几个孩子感受时的叹息。
纵然他桃李满天下，故旧遍地又如何？
妻子和离，长
差点被害，妾室作妖，庶图谋不轨，家宅泥泞不堪，每一桩数下来，都是他的罪证，他不是罪魁，甚是罪魁。
不治家，何以治天下。
面对儿子质问，谢晖无一字狡辩，苦笑不语。
“你还有脸做这个祭酒吗？”谢云佑话如刀子一字字坎在他心尖，谢晖胸
蓦地发痒，咳嗽不断。
少年霍然站起身，“谢晖，我告诉你，我谢云佑立志做一名守心如一的御史，而我第一个弹劾的便是你，弹劾你身为国子监祭酒纵妾行凶，让你身败名裂。”
话落谢云佑转身便要走。
谢晖见状，面额青筋毕现，使出毕生的力气，覆在床榻边揪住了他的衣袖，
“佑儿…”他满目覆着痛楚，枯瘦的身亦抖如筛糠，用力拽住了他，中血痰顺着唇角滑出来，谢晖犹然不顾，慢慢将他一点点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