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又放心地看着他。
“我先去换一下衣服，刚才从车里出来那一小会儿，裙摆弄湿了……我还有话要说呢，您在我卧室门
等吧，这样彼此都听得见。”
试探的语气跟在她手下晃动的桑蚕丝缎一样不稳定。很稚
的引诱，目的无关男
，就是单纯的顽劣，想以此为乐，好玩得开心。
蒋颂心知肚明自己会被如何戏弄，但仍不受控制朝着雁稚回走过去，稍稍俯身，穿过薄藤色的这方宽大纱巾。
轻飘飘的不负责任的香气附在丝巾上，在走进走廊之后，跟着薄风从后脑脊背拂过去。
此刻已近夕阳，夏雨绵绵，室内光线偏暗，蒋颂为暧昧的吹拂微微顿住脚步，知道自己已经主动走
了一个紫色的陷阱。
雁稚回在卧室内的衣帽间换衣服，蒋颂站在卧室门，隔着又一张丝巾，遥遥地听雁稚回对她父亲的抱怨。
光影朦胧，雨还没有停，发灰的自然光穿过薄藤色的丝巾映在身上，晃动时隐约可闻的少房间的馨香。
蒋颂站在原地，动作自然，身形舒展，脑子里却是过去数年婚姻里，同雁稚回做
的景象。
他不动声色地回忆着那些亲密的细节，记起自己根本没有表现得这么文明、绅士。
床上的时候，雁稚回抱紧了枕
颤声叫他爸爸，腿被撞得尽是红印，泪湿的眼睛可怜地看着他。
她叫得很娇，呻吟里总是伴随惊呼，轻而连绵，常响在他变化体位、压着她
的时刻。
他们这样做过好多次。在各种地方。
雁稚回缠着他，始终望着他的眼睛，依赖他到哪怕是洗澡，也要依偎在他身边。
这才是雁稚回
的样子。而非现在，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追求者对她的喜有多纯洁，或者，有多肮脏。
蒋颂平静地看着雁稚回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在丝巾后站定。
时光倒流，妻重回少，还未体会过分娩之痛，一切错误都未来得及发生。
她的黄金时代刚刚到来，那颗崭崭新新的心，还没有像浮萍一样珍贵地落在他手上。
雁稚回并不在意这些时间积淀的，她打量了蒋颂一会儿，恶作剧地用脸去推丝巾，鼻尖嘴唇在柔软的桑蚕丝上顶撞出
影与褶皱。
雁稚回笑出了声。
做父亲很多年，印象里雁平桨小时候也是这样，拿雁稚回的纱巾蒙面，假装侠盗劫富济贫，跟妈妈躲猫猫，把她逗得直笑。
还是个孩子……这么幼稚。蒋颂心想。
与雁稚回期望的“
了阵脚”相反，他的心反而开始缓缓落地，并不像她期待的那样患得患失，被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色调柔和的房间，嘴
呵出的热气，狡黠青涩的眼，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不可自抑地动
，变成类似于家畜一样的宠物。
她好像觉得，他的不主动是因为自己有无法言说的苦衷——比如她以为的，他年纪如何大，比起她来如何老，敏感多思，脆弱好捉弄。
雁稚回不知道看了什么戏码，以为得到一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男的喜，是拿到了控制他的底牌。
他有那么好控制吗，蒋颂垂眸看着她。
雁平桨从一岁长到二十岁，由每天黏着雁稚回要吃要喝的婴儿，到好感同校的孩子，追家追到跟别的同学打架的少年，再到兢兢业业规划婚姻，在毕业前夕被家甩的青年，惹出的麻烦足够蒋颂压抑住火气，皱着眉细数一整夜。
那才是让疼的存在，而眼前的雁稚回，只是一个仗着宠就胡作非为、不肯安分的小鬼。
当年恋时，蒋颂还没有做父亲的经验，觉得身边的少天真可，却并无多少看待小孩子的恩慈。
一直以来，他都沉浸在对安稳婚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拼命想做回雁稚回的丈夫，却忘了自己还是雁稚回孩子的父亲。
有丰富招架胡闹的孩子经验的爸爸，面对还是少的妻子，本来就该比恋时期更游刃有余才对。
蒋颂弯了弯唇角，看起来尤其好说话。
他耐心、包容地看着雁稚回，问道：“雁小姐笑什么？”
雁稚回的嘴张合，气息濡湿了一小片丝巾。
“哈哈……您不笑吗？”她觉得这样逗一个没反应的老男好玩。
他真不敢对她做什么，谨慎，令放心。
“嗯，好玩……吗？”蒋颂沉吟道，随即从容俯下身靠近她。
面前的孩子略略僵住了。蒋颂不在意，垂首贴近她，像她观察自己那样观察她的表、穿着与动作。
“你好像很紧张，…不是说好玩的吗，怎么不玩了？”
隔着薄藤纱巾，隔着纱巾上蹁跹的蝴蝶，蒋颂稍稍偏了下。
雁稚回骤然伸手，抓紧了男的衣袖，本能地仰起脸。
没有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