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抓起一旁的茶盏,猛地掷向赵嘉礼,赵嘉礼不敢躲,身子被砸得一歪,额角瞬间有鲜血滑落。
“父皇,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啊!”
事态即刻倾转,李贵妃原本搂着七公主,忽然不知怎么,身形一晃,竟直挺挺地往一侧倒去,季时傿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惊道:“贵妃娘娘,您怎么了?”
“母妃!母妃!”
那全程不知所措,瞠目结舌的太子疾冲过去,李贵妃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泪眼朦胧,声声泣血道:“儿啊,母妃一想到当年差点再也见不着你,母妃的心里,就跟针扎般的疼!”
说完望向成元帝,涕泪不止道:“陛下,求您为我们母子俩做主啊!”
李贵妃白衣素面,眼尾痛红,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跑似的,这样的最能激起像成元帝这种强硬自负的男
的怜惜欲,成元帝命令太子道:“快把你母妃扶起来!”
李贵妃这一出巧妙地提醒了众,端王身上还不止涉及了这一桩案子。
张简立刻出声道:“陛下,依罪所言,端王殿下还涉嫌残害同胞兄弟,暗杀京中勋贵!”
赵嘉礼已经吓傻了,肖顷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
,“陛下,端王殿下绝不可能是那样的
!他是被冤枉的,求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
赵嘉礼被这一声喊得回过来,一脚踹上陆定的心窝,目眦欲裂道:“你这狗才!就因为我责备了你一句,你便记恨在心这么报复我?父皇,你相信儿臣,儿臣是被冤枉的,这个
才曾经犯了错,儿臣只是斥责了他便惹得这般报复,其心可诛,他罪该万死啊!”
那边做一团,梁齐因这时微微低下
,与那一直被五花大绑着的陆定对视上,轻声道:“是啊,要是真有什么冤
,可得赶快查清楚,不然冤枉了好
怎么办呢。”
陆定刚刚被赵嘉礼狠狠一脚踹得昏眼花,好不容易眼前清明了又突然被梁齐因那笑里藏刀的眼吓得一怵。他终于明白了梁齐因当时的意思,走到这一步,他就是一个死棋,横竖都是死,端王刚刚轻易就舍弃了他,再这么下去,所有的罪名迟早按在他身上。
与其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劳心劳力,最后想要他背锅,想得美!
“陛下!”
陆定四肢被捆,跪都跪不稳,匍匐在地,脸部挨蹭着地面,声嘶力竭道:“陛下,端王殿下说谎,是他指使才驱使野兽杀害太子,也是他怕事
露,让我想办法除了太子身边的眼线阿满灭
!
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求将这些说出来之后能有一个全尸!”
肖顷愤然道:“狗才,端王殿下岂是你能攀咬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你可有证据!?”
“我有!”
季时傿扬声道:“我目睹过端王殿下身边的内侍王简给罪陆定赏钱,我还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便有关阿满之死!”
赵嘉礼一抖,脸上血色霎时褪了个净。
成元帝站起身,缓缓走至赵嘉礼身前,“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父皇,儿臣、儿臣……”
话还没说完,成元帝便忽然抬脚重重地踹在赵嘉礼身上,勃然大怒道:“逆子!”
“陛下!陛下!”肖顷再次叩首道:“众铄金,积非成是,端王殿下如今就算有一百张
也辨解不了了。既然连季将军都来指认殿下,那我们真的再没什么好说的,臣先前讲过,若殿下有罪,臣也难辞其咎,求陛下一并惩罚微臣吧!”
闻言梁齐因脸色冷下来几分,肖顷这简单的几句话无意间便让这件事玄妙起来,成元帝生
多疑、刚愎自用,他听了这段话一定会想季时傿为什么突然要指认端王。
哪怕本来就是端王有错,季时傿反击,在他眼里也变成了党争,求同伐异,更何况季时傿曾经真的以命相救过太子。
果然,成元帝沉默了片刻,终于开道:
“来!”
梁齐盛推手道:“臣在!”
“即刻将端王遣送回京,禁足于东华殿,待春蒐结束后再行处置!”
“是,陛下。”
梁齐盛接了旨,指挥下属一起将端王押了出去。
张简立在一侧,意识到成元帝这么做是不想将这几件事放在明面上处理了,那便意味着端王不会受到什么实质上按律法应受的处罚,尽管他毒算计,做了这么多错事。
他本来就是直言不讳的子,看不惯一切脱离律法之外的事
,刚要谏言,便蓦地看到对面的梁齐因朝他摇了摇
,
严肃。
作者有话说:
我是逻辑漏怪,大家凑合看看。
第0章 吻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之前见证过梁齐因三言两语搅弄心的场面, 张简下意识地依从他的意思,止住了想要开
的冲动。
端王很快被带了下去。
李贵妃抱着太子正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