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到他手上，后来也是自己亲手夺回。
如今，他又一次面对被
宫的
况，父子倒戈相向，他将要委以重任的儿子现在就在殿外要杀他，季暮不在了，成元帝悲凉又凄然地发现，除了季时傿，他再也没有
可以相信。
他最忌惮最怀疑的季家，却是他每次面临险境时，永远会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的防线。
这次成元帝没有再犹豫，他低声道：“陈屏。”
陈屏心领会，从暗格中取出那枚沉甸甸的虎符。
成元帝缓缓向前，目光晃颤，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朕，便将它托付给你了。”
季时傿双手接过，伏下身，“臣必不辱命。”
“时傿啊——”
季时傿顿住。
成元帝忽然颤悠悠地抬起手，却在快要碰到季时傿发顶的时候停住，良久，他无力地将手放下，疲惫道：“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灵犀
重阳的夜晚, 都城死一般的寂静，大街小巷里一个也没有，连打更声都未曾听见。
了夜, 梁齐因换了件外袍，准备乘车到宫门
等季时傿，他刚准备出门，陶叁便急冲冲地跑进来, “公子，外面好像出事了。”
梁齐因愣了愣, “什么事？”
“具体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过京师戒严, 今儿夜里宵禁很早，坊市也都关了。”
陶叁拧着眉, “我方才去城门发现守卫也比寻常多。”
梁齐因色微沉, “我去宫门前看一眼。”
陶叁紧跟上他, 等他们到的时候，官道上已经等着几辆马车，不知是谁家的
仆走上前前，低声和一名内廷侍卫涉。
“都亥时了，宫宴还没结束吗？”
“没有，今
是重阳节，皇后娘娘还要带着众妃嫔命
给太后娘娘祈福诵经, 自然比寻常宫宴结束得晚些。”
那名仆焦急，“我家老爷方才遣我来问你时, 你便已经这么说过, 这都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再如何诵经祈福也该结束了啊, 何至于拖到现在。我家老爷也是担心夫和小姐。”
侍卫不耐地斥道：“你怕什么？满京城的贵夫小姐都在宫里, 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能出什么事？宫宴结束了自然会出来，这里是皇宫，是你们老爷能催的地方吗？！”
那名仆被堵得哑无言，只好转身向主家复命。
梁齐因掀开车帘，抬
望向高高的宫墙，他们来的时候四个坊市已经关闭，各个官道上都有巡查，然而现在并未到宵禁的时辰，季时傿一直没有出来，他有些担心。
若是换作往常，倘若宫中有什么事耽搁了，季时傿会托认识的内廷婢到宫门前知会他一声，但今这么晚她都没有离宫，而自己也迟迟没有看到有宫出来找他报平安。
梁齐因眸光微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一定不会像那名侍卫所说的一样简单。
京师戒严，宫门封锁，正常的宫宴不会拖到这个时候，倘若肖皇后办重阳宫宴只是为了拉拢心，那她目的已经达到了，何至于拦着不让出来，除非是拿她们做质。
梁齐因脸色一变，端王要宫谋反。
陶叁转望向他，“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梁齐眯了眯眼，往南宫墙的方向扫视了一圈。
宫门看守的侍卫没有一丝想要通融的意思，消息传不出来，禁军绝大部分应该都跟着周适详造反了，单凭剩下的那些挡不住多久。
只要成元帝还有几分骨气，不想死得这么窝囊，他一定会将虎符给季时傿让她出宫搬救兵，宫门走不了，还能从哪走？
梁齐因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季时傿同他提起过的护城河。
“去京汇码传个消息，准备一条船。”梁齐因顿了顿，压低声音，“必要的时候，将码炸了，不要伤及无辜。”
陶叁眼睛瞪大，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部署是为了什么，但下意识点了点，“行，我这便去，那公子你呢？”
“找二十同我去南宫墙。”
厮杀声蔓延至各个宫所，养心殿前血流成河，谢丹臣率领的三千禁军成了养心殿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成元帝和宇文昭华躲在殿内，从前最富丽堂皇的皇宫，因为一己私欲沦为修罗地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宫的尸体横陈在各个角落。
成元帝大概是之前被赵嘉礼气到怒极攻心，如今话都说不清楚，半个身子如同瘫痪一般使不上劲，手脚时而抽搐，陈屏见状不免涕泪加，明白过来成元帝这怕是中风了。
肖皇后派将各府的
眷全部集中看押，除了一部分在最开始的混
中逃出去，生死未卜，外面厮杀声滔天，想来也难逃一劫。
不知是谁在逃跑的过程中看到了七公主瘫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