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火炉一般,棉衣也比别少穿一层,巡视时跑马一圈,顿时热得浑身都是汗。
他一边拂开面罩上的冰霜,一边和身旁的士兵打趣,眼前雾气蒙蒙,滴水成冰,身旁冷得跺了跺脚,不住叫唤道:“渟渊啊,咱赶紧把这块巡视完了回去换班,要死啦,腿冻得走不了了。”
“你不行!”
“……快点吧,不然我就成冰雕了。”
戚相野只好重新将面罩戴上,打马往前,一抬眼忽然看见雪地里有几个雪球正在极速往他们的方向冲来,戚相野挑了挑眉,“啥玩意,雪怪吗?”
他嘴上虽说着调笑的话,手却警惕地按住了马鞍边的刀柄,正欲拔刀之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喝,“戚二,是我!”
戚相野立刻瞪大眼睛,那几团雪球很快疾冲到眼前,并非敌兵,也不是什么雪怪,而是一路风尘仆仆,几乎快被大雪覆盖的。
“柏舟!”
戚相野打马冲上前,季时傿嘴唇青紫裂,身上的衣服已经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她身后还跟着几
,直接开门见山道:“立即带我去见你们统领,京城里出事了,我奉陛下之命前来调兵南下勤王!”
*
冷无边的宫殿内,数十名
眷依偎在各个角落,脸上满是绝望,这些时
,除了肖皇后每
派
给她们送吃食之外,其余外界的任何一丝消息都未能传进。
他们从守卫的只言片语中,依稀还原出了一个事实,端王宫谋反,京师戒严,任何
都不能随意进出,陛下被困养心殿,
自危,根本没
能顾得上她们。
“温夫,药
还有吗,我娘已经烧了一夜了。”
一名少咬着下唇,双眼哭得通红,身上的锦衣也早就脏
不堪,散发着异味。她面前站着一个看不出具体年龄的
,发髻只是微微散
,气质泰然端庄,闻言转过
,面露为难。
这名夫正是大理寺卿温修宜的夫
,她父亲是泸州圣手徐正则,温夫
平
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放置的大多是药
与常备的药丸,有些可以止血或是清热。
关押的这些天内,受伤发热的眷等不到太医医治,温夫
便将腰间的香囊拆开,将里面的东西分散给需要的
外敷内服,殿内的气氛才不至于太过死气沉沉。
靠在角落的眷中有
见此
形,不免苦中作乐地感叹道:“从前一直不知道,原来温夫
也会医术。”
她们只知道,温夫是京城最端庄贤淑的夫
,而她的
儿温玉里过去也是京城最知书达礼的小姐,只是可惜红颜薄命,温玉里这朵天仙花,还没来得及被谁采摘就自己先凋谢了。
少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眼里满是期冀,“夫
,还有吗?”
温夫只能摇了摇
,“我只有一个小香囊,这么多
,三
下来,里面的东西早就用完了。”
少眼眶里翻上来水汽,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温夫张了张嘴,有些不忍心,哭声将其他
也感染,殿内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音。
“不行。”
这样下去真不行,温夫摇了摇
,起身往大门的方向跑去,门
的侍卫一看到她便拔出刀,厉声道:“回去!”
“有要病死了,无论如何也要看大夫,如果没有太医,能不能送些药过来,我也可以给她们看。”
侍卫不为所动,“回去!”
温夫没有办法,只能退回殿内,她转
望了望地上烧得昏迷不醒的
,咬了咬牙,大喊道:“皇后娘娘,
命关天,求您高抬贵手,饶大家一命吧,皇后娘娘!”
门的侍卫见状脸色一沉,立刻举起刀,猛地砍过去,“你找死!”
温夫呼吸一滞,瞳孔骤缩,一瞬间连大叫都忘了,然而预想中的巨痛并没有袭来,倏地寒光一闪,如流星坠地,不偏不倚地从那名侍卫手心穿过,只听得惨叫一声,箭矢擦着温夫
的
顶而过,势不可挡,“铮”的刺
地面,石砖瞬间震裂,箭尾上还飘着几根乌发。
殿内随即抬起
,
门大开,金光涌动,季时傿立在月台上,目光狠厉,脚边放着的正是孙琼玉的
颅。
后赶来的肖皇后脸色煞白,顿时瘫倒在地。
“娘娘。”
季时傿缓缓放下长弓,声音澈寒骨,“收手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