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工
也能跟自己大小声了?
堂堂师长夫,暨娴第一次被这样落脸面。
她冷脸鄙视的看着工。
然而工没被她眼
退,直接堵在门
。
扯着嗓子吼:“啥凭什么?你们是不是屋主的老娘大舅还没证实呢,万一屋里东西丢了,谁的责任啊?你们拍拍一跑,责任不就成我们的了?”
“反正已经给屋主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你们非得进去我只能跑旁边派出所告你们私闯!”
“你——”
暨宗忙拉住她:“小娴,算了,这大哥话没错,家也是有责任心嘛。”
“一会儿你不是还要跟小北谈正事吗?咱们最好还是别在小事上惹怒他。”
这话仿若一盆冷水,迅速浇灭了暨娴的火气。
她吸一
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
大谋。
“算了,我不跟他们计较。”
“跌份儿。”
“哥,我们到外面等吧。你说得对,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激怒他。”
上次大儿子直言她不配出现在老宅。
她知道,他还在怪自己。
怪爹娘去世时,自己没回来。
怪他闹别扭离家出走时,自己还是没回来看一眼。
但当年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时兴文被褚长捷推水里差点淹死,公婆不过小小训了几句,就以孩子不懂事为由轻轻揭过。
她找褚正雄哭诉,褚正雄也不以为然。
还说兄弟俩打打闹闹很正常,这不是没出事吗?
哪里正常?
兴文才多大,褚才捷跟小北一年的,这叫玩吗?
兴文又那么小,根本没办法坐火车。
而她也不放心让兴文留下,她相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可小北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呢?
算了,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是不贴心。
母子多年隔阂,她也不指望一天两天就消弭,只希望还有缓和空间。
这既是出于利益考量,也是出于那份试图补偿的母。
暨娴自私惯了,她以为自己的“母”重如千金。
以为自己说几句好听话,暨和北就会乖乖由着她摆布。
就像对二儿和小儿子那样。
只要她适当流露出脆弱哀戚的一面,小儿子便会心疼不已,挺身保护她。
但她忽略了成长环境的巨大差异,造成暨和北从根本上就和褚诗文姐弟俩不同。
暨和北开车赶过来时,暨宗兄妹俩正好从院子里出来。
他停稳车,缓缓向两走来。
表冷凝,五官没有特意展露出凶的一面。
但周身都透着不善不好惹,彷佛盯紧猎物的豹子,随时可能扑上来把猎物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