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现在，她告诉李凭自己可以徒手爬摩天
，比起当年爬藤索过江来说这简直就是洒洒水。
所以现在他竟然被她甩在后面。这感觉很怪，但似曾相识。
江风浩
，她竟已爬到了罗凫被绑的地方，把安全绳索系好之后就去用刀刮开他身上的工业胶带。
冷风里他睁开眼，第一个叫的是南浔。
“我不是你的南浔，要见自己去见。”秦陌桑咬着手电筒奋力划胶带。腿上的先划开之后她停了一下，鬓角发丝在风里飞。
“罗队，问你个事。”她用警局时别
对他的称呼，罗凫冷峻脸色有一丝松动。
“你早就知道南浔的事，但一直没告诉她，是不是？”她在半空中甩了甩刀。“还有，你骗了‘无相’，说你不能接任务，好让南浔
手。你和敖广也做了
易？你想拿南浔换什么？”
她反手握刀，暗中抵住他后颈。
“我知道对你们的大计划来说，南浔的命可能什么都不是，但南浔这辈子就信你，你要是真耍了她，我替她杀你。”
秦陌桑的牙在冷风中发颤。
许久，罗凫闭着眼开
，声音轻缓。
“你杀我吧。”
泪从他眼角流下去。没到叁十的青年，额角有几根白发，但无损整体阳光开朗好形象。
“不久之前我查出来癌症，扩散速度很快。诊断结果都有记录，你们可以去查。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还假装在所里上班，所里也配合我。”他说得很慢。“没接任务也是这个原因，我对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每天，我就只剩下看着南浔，所以车祸时能及时赶到，因为我就在你们后面。”
“叁途川那次突发事件之后，我知道了南浔在和敖广合作，也知道了长生号。今晚的局，是我答应了特调局，杀了敖广，他们会帮我保护南浔，拿到长生号的特许服用权限。”
几百米高空望下去，山后隐隐绰绰有。黑压压埋伏在游乐园两侧，正在封锁各个出。方才那批用来混
视听的群众演员就是他们放进来的。
特殊事务调查局。
山外之山外之，这局棋里时隐时现的存在。
“你信他们？”秦陌桑使力，最后一条工业胶带被划开，他身上只剩一根安全绳系在摩天上。
“我信。”他试图活动已经麻痹的手腕，笑了笑。“总得信点什么才能活是不是。”
秦陌桑蹲在摩天上陷
沉思，竟和罗凫唠起嗑。
“但我就什么都不信啊。”
过了几秒，她脑内“叮”一声，眼睛亮了亮，又暗下去。
“怎么？”罗凫活动了四肢，开始试着缓慢攀爬。几百米开外南浔还在等着他。而秦陌桑却在这万仞之地陷哲学沉思状态。
“也不是什么都不信。”她歪着
，自处找某个，没找到。于是翻身下去，随罗凫一道离开摩天。自言自语的声音消失在风里。
“我信我这辈子就该单身。单恋最好，告白就完蛋。”
喀拉拉一声巨响。
方才停滞的摩天忽地再次转动起来，罗凫迅速抓住护栏，但秦陌桑猝不及防，顺着惯
被甩出去，单手挂在栏杆边上往下滑，手磨在铁杆边擦出火花，脚下几米的地方就是敖广装置的尖刀。
腰在这瞬间被奋力一揽，李凭明澈的眼晃过，接着她就被扔进某个轿厢里，后脑勺轻磕了下车厢窗户，疼得哎哟一声。
李凭大力将车厢门一关，上了锁。摩天仍在转动，但他们已经脱险。罗凫也找到轿厢躲了进去，只要安全抵达地面，就都能活。
她松了气，却瞧见他脸色差得像要把她当场活剥。本能往后退了退。
没想到一把抓着她的手，连带手拽到自己身侧，上下翻看，当即瞧见她被划到手心一片血迹的样子。还好只是擦伤。
她瞧着李凭眉
锁，想到却是其他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方才关于单恋最好的发言，是不是被他听见了。但听见也没什么，他都拒绝她告白了，还能怎样，厚脸皮再告白一次吗？
她倒是无所谓。但纵然是她也有要脸的时候，还是给曾经的白月光告白，被沉默拒绝连个理由都不给，说不难过是假的。
“没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她想抽回手，但他抓得紧。从身上某个兜里搜出来外伤药膏和消毒分装碘酒，给她应急处理。
她不说话，看他低给她认真上药。动作娴熟，可能做过很多次。他对别的被拒绝的
孩也这么温柔吗？也会说好听话安慰她们，不排斥和她们搭档吗？
以后除了她，也会和别接吻，也会和别做吗？
会动心吗？
会因为什么动心。
天边燃起烟花。大概是特调局打开了游乐园库存的烟花仓库。看到信号的后遣队会来得更快。但看在秦陌桑眼里，却只剩下好看。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