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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餐刀(都市捉妖 1v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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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长安旧事(李贤-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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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哭,不会求他,也不会说好听的话,最多不过红眼角。但这就是最可气之处。

眼里氤氲风,是泼天的雨。绪满溢,还总没事似的,最要命的是,做什么都冲在最前,生怕,比他晚死。

欺负到顶点,她终于呜咽出声,指甲一回抠进他肩膀。断断续续,说殿下,我不能。

你想要的答案,此生都不会由我说出

他抚平她紧皱的眉,说,好。

我不再问。

03

李贤走了。

她把衣裳裹紧,拿出那把掉在地上的刀,仔细端详。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庭鱼生食最佳,佐以新橙,这些都是她六年前被捡进太子府之后学会的。

但始终她不知道,李贤为何会选了她。

当年她没死在案板上。内宫贵喜欢豢养流民的弃儿当玩物,竹帘动时,菜刀被喊停后不过一个时辰,就被送进了陶窑。

万年县陶窑,野狗路过都要绕道的地方。

受不了折磨被断手断脚扔出去的不知几何,血从暗河流出去,把方圆几里的地染红。

她有双罕见的碧色眼睛,是粟特与汉的混血。上觉得货可居,没早早把她搞废了,而是养在后院柴房里,教她回鹘刀术、跳舞和其他。

是以名为十六,是在陶窑的排行,也是烧红了烙铁印在后颈的字。与兽有什么分别?世道时,率兽食

陶窑两个寒暑,她见遍三途恶道、十殿阎王,变得格臭且硬,刀枪不,堪称响当当的一块朽木。待到李贤带将寒窑毁了的那个下午,滔天火光中,有把压在她身上要扒衣服最后享受一把的公公扎了个对穿,刀尖又压在她额上时,不过是眨了眨眼。

“年岁几何?“

在火光中,看不真切。但侧影又被火照极亮,眉峰鼻尖山水丘壑,每道转折都惊心动魄。

见她木木的,他把死掉的踹了踹,寻出片能落脚的地方,蹲下身,又问了一遍。

肌骨的冷香,在飘雪的长安暮冬、腥血遍地的陶窑里,突兀地出现这么一缕。后来很久她才知道,香名沉水,南越的海里才有,千金难寻。

焚烧时,凉意彻骨,闻久了才知道,那是世间最烈的香,穿心而过,百年不散。

她恍惚抬,寻着味道,找到那双眼睛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命中逃不掉的一刻,是在泥途中的五浊之世里翻滚,忽地觑见天光乍亮,知道还有另外的活法。

那一刻的最初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惧怕。

惧怕光稍纵即逝,便又堕黑暗。比杀了她更难过,比让她一直受苦更难过。

“十六。“

她听见自己这么开

“问你年岁,不是字号。”刀尖又往她额戳了戳,侍卫语气不善。但须臾刀被他按下,按刀的手浑然如玉,一看,就不是在下做事的

“年岁,也是十六。”

嗓子被血糊住了,火在身后腾腾燃起。没了遮掩她只能匍匐站立,衣裳碎得难看,而她知道羞耻为何物,也不过是上一刻的事。

“十六。从今起,便跟着本王。可能会死,会受伤,但不会再挨饿。愿走,就点。”

她死命点

挪走。此时才看清,那玉般的身上,隐没在火光里的半张脸,半个身子,全是血。剑尖点地,蜿蜒拖过,众俯首跪拜,叫他殿下。

鼻尖还萦绕着那点冰火灼烧的余香,陶窑被烧成平地,他放下帘子,声音疲惫至极。

她就这样了太子府,那天,是她与他最近的一回对视。

后来她帮他挡过刀、挡过酒、暗杀过别也被暗杀过,寒雪纷纷时杵在门外值夜,屋里觥筹错也不知几何,酒醒后总是她送回去,路途颠簸,免不了挽手搭肩。

谁都能多想,只她不能。

她是高昌国遗民。太宗年间高昌国灭,流民迁徙至京兆万年两县,祖辈发过毒誓,李唐一不灭,一不归北凉。后来家族没落,对李唐的恨,成了对饥荒的恨。恨长安饥馑时,天子车驾即徙往洛阳避难,留下百姓互相屠戮,赤地千里。

但李贤把她捡走,给她吃的,说跟他走,永远不会挨饿。

天子离开长安躲避饥荒,太子却留下监国。那年长安难得没有大灾,因他四方调度粮,剿灭流匪、把贪赃枉法的中官[中官,即太监。]下狱。这才是惹恼武后的真正原因——一个皇位,不能同时有两个最强竞争者。

如果能一直如此便好了,如果他退一步便可保全,便好了。

但那个位置上,不是进,就是死,没有悔棋。

04

州,十二月。

李贤自从去了州,一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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