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身，街坊里有文采的秀才怜悯姐姐，帮
写了唱词，又求师傅写了曲，从前的名气还勉强可用，芸姐姐怜惜不必卖身，留我在戏楼里唱。有吃有住，别无所求，只想让更多
听见姐姐，知道姐姐。”
芸娘便是这间戏楼的老板娘，项葛的同乡，她
子洒脱泼辣却心善，有她照应自是比贪财的班主强得多。
项葛不禁感叹：“世都长嘴，却不知流言比利齿更害，你姐姐是个好
子，可惜了。”
朱暄和九霄都点
称是，可斯已逝，文官不收赏钱，她一时竟想不出抚慰的方式，把目光看向芸娘。
芸娘一拍脑门儿，“瞧我糊涂了！公主来了好半天，又听了一会儿戏，肚子可该饿了！”
她说着就支使文官出去催点心，项葛瞧出她有话要说，并未阻止，只和朱暄
换了一个色。
“公主，民
斗胆说一句真心话。”
房门在文官身后合拢，屋内只剩朱暄、九霄与项葛，芸娘
一福。
“民经营着戏楼的生意，旁的好处没有，可识的本事，自认还有三分。”
项葛忙道：“快起来，你莫要谦虚，你识若是只有三分本事，我便是个傻子，也不敢带公主来你这里了，有话直说便是。”
芸娘便道：“好，那我直说——文官的姐姐，只怕不是给流言
死的。”
“什么？！”
朱暄万万没想到，随便听一出戏，背后竟然还跟着案件隐
。
“此事可有证据？可呈报了京兆尹府？”
“没有，民没有证据。可民当过母亲——”
项葛不禁皱眉，“芸娘，京兆尹府了结的案子，说柳官是自尽，文官也同意以自尽结案，你没有证据就怀疑另有隐，恐怕不能服。”
“项大哥误会了！”芸娘道：“民并非说柳官自尽是假！而是她自尽的原因！”
朱暄：“照方才文官所言，柳官是因为失去了儿子难以接受，又被流言所激，这才自尽的。你觉得哪里不对？”
芸娘注视着公主澄澈得仿佛能看
一切的双眼，突然跪在地上。
“公主，民不是柳官，可民也做过母亲，也失去过孩子。”
她声音突然哽咽：“当年民的小儿被庸医故意治死，民背着她的尸身，从京兆府求到城防军，求了整整七
，无相帮。最后还是项大哥看在同乡的份上，带公主府的悄悄拿了那个庸医，又问出
供签字画押，才让他伏法，此事，民对项大哥，对公主感激不尽。”
项葛被她说得微微脸红，“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没有过去。”
芸娘：“那庸医伏法后，民夜夜都在想，倘若没有帮忙呢？倘若庸医依旧逍遥法外，用害的药赚救的钱，民又会如何？”
朱暄看着她：“你会如何？”
芸娘咬牙：“民哪怕霍出自己的命，也要亲自要了他的命，让他去地底下给我儿赔罪！”
朱暄明白了。
芸娘是推己及，认为柳官没杀肇事者反而自尽，不合理，今项葛会选这处戏楼见面谈事，又恰好在此时听到文官唱戏，只怕都非偶然，芸娘当是花了心思的。
她横着瞥一眼项葛，这傻子被当刀使了。
可项葛做公主府长史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这份脸面哪怕是算计的，她也乐意给。
而且，她也想听听，芸娘豁出去和项葛的同乡分，到底要说什么。
“起来说话吧，一直跪着，省得我们长史心疼。”
朱暄抬手让芸娘起来。
“……公主玩笑了。”
项葛狐狸一世，竟会被下套，这个还是自己有好感的，被朱暄一揶揄，脸更红了。
朱暄只看着芸娘：“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这些都没有证据，咱们只猜一猜——柳官一个拉扯孩子长大，要把采购活计做的让主子满意，还能去三教九流之地同涉赎回妹妹，可见既有眼力又有脾，不是软弱可欺的。这么个，说自尽就自尽了，的确令生疑。”
芸娘猛点：“正是这个道理！”
“假如柳官的确是自尽，原因应当不是流言所激那么简单……”
朱暄突然想到一节，便问：“她儿子念书的是哪家私塾？肇事的夫子又是哪一位？”
芸娘正要回话，外间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巨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痛声，戏楼里的杂役色大
。
“东家，外面有地痞闹事，砸了咱们临街花窗和南边厨房，还伤了客！”
芸娘无奈：“这伙又来了，都三五次了，张嘴就要钱，不给钱就砸……”
朱暄愣了一下，幽禁几个月，她觉得自己已经和京城脱节了，长安的治安已经差成这样了吗？
项葛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