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马车钻进去查看。
方才查看棺椁的，也是这几个
。
山匪钻进马车，把里
的拽出来推到地上，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朱暄心再次跳出一点怀疑：“严师父，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像在找什么东西？”
她就算一辈子呆在京城也知道，山匪都是先打劫，然后绑要赎金，如此
率上来就杀光，怎么看都更像……要灭
。
张二将长刀从
尸首上拔下来，在簇新的衣裳上擦
净刀背上的血，目光颇为留恋。
“这么好看的小娘们儿不能带回去尝尝，可惜了这一身细皮
。”
“二哥可算了吧，大哥说了必须杀光，一个活不能留！”
张二一脚踹在来膝盖，“滚你娘的，用你告诉老子！”
那哀嚎起来，想是踹断了腿骨，张二也不回，饿狼般的双眼再次逡巡尸首。
张二的长刀穿透腹部时，那双唇中吐出哀求的婉转声音还响在耳畔。
“饶了
吧，会唱曲，愿意伺候大王……”
那样一双红润的嘴唇……可惜啊。
刚死的还新鲜，只怕还是热的，倒也不是不行……
“二哥！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大叫声把张二从欲念中唤醒，他啐了一，笑着接过小弟们递上来的包袱。
张二并不识字，但他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梁州县令到任文书。
小弟们七嘴八舌地恭维：“恭喜二哥，以后二哥就是这梁州城的二把手啦！”
“切，咱们二哥现在也是梁州城的二把手，那群当官的谁敢对二哥说个不字！”
张二愉悦地听着吹捧，又因频繁送
耳中的“二”把手三字渐生不满，粗厚的嘴唇一瞥，眉眼间
虐顿生。
小弟们敏锐地察觉到他色不对，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发抖。
“今儿太晦气，怪不得二哥不痛快，要不，咱么去把刚才那送葬车队也劫了！多砍几个，让二哥顺顺气！”
“对对对，什么天王老子黑白无常，也得先让二哥抢了才能放！”
张二扯着嘴角一笑，将裹着文书的包袱扔到小弟怀里，他知道这文书今
不会属于他，但他总不会一辈子做张二的。
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张大哥，张老大，张青天大老爷。
“走！砍去！”
张二没能爬上马。
就在他一条腿跨上骏马的瞬间，一柄长枪疾驰而来，穿透了他的腹腔。
正和他方才穿透身体的长刀在同一个位置。
张二从马上跌下来，眼前是湛蓝的天。
一小会儿的喧闹后，子笑颜出现在他眼前，比方才死在他刀下的子更美。
这让他正在变冷的身体又缓缓回暖了一些。
子从他腹腔处拔出长枪，用他熟悉无比的动作将血迹在他身上的皮毛上擦净。
那是代表他在山里地位的独一无二的白狐狸皮。
他一直嫌这白皮毛晦气，更喜欢大哥那件火红色的。
此刻染了血，雪白衬着暗红。
是很美的颜色。
张二身体更冷了些，视线模糊，只留下一点点听觉。
最后的时刻，他恍惚听见子说：
“快来瞧这是什么！莫文鸢，我把梁州城送给你，可好？”
·
梁州城县衙
这正是清晨，按理说县衙里该满为患，哪怕闲职也得露面点卯，然而此时整个县衙都空空
，四处柜子桌椅翻倒一片狼藉，位子上坐的一半都没有。
“文书，咱们现在怎么办？”
方文水接连叹气。
他也想知道该怎么办啊！
上一任县令大肆敛财，五年的功夫把好好一个梁州弄得民不聊生，听说上换了州府兴许要严查，他就跑了！
下一任县令迟迟不到任，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们这群文书主簿。
倘若没有县令的县衙勉强还能运转，可经过昨山匪闯县衙这一通闹事后，维护治安的府军又被杀跑了一大半。
小吏们并非科举出身，给县太爷活不过是养家糊，若是连安全都成问题，办事的时候时刻当心掉被山匪砍脑袋，谁还肯到县衙报道？
一夜之间，县衙空了。
打砸坏的东西房子要修葺，死伤的家属要安抚，府库里一枚铜板都没有，外还聚着大批被山匪吓到来衙门看究竟的百姓！
“文书，梁山寨的张老大说他弟弟死得冤枉，不会善罢甘休……”
方文水都要炸了！
“他善不善罢甘休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是咱们杀的，他倒把气在咱们身上撒尽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