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黎小姐不是吗？”
“…门禁，还有电梯卡。”
“我偷了住户的钥匙。”
黎
脸气得通红：“席先生可真是季晓的好朋友！”
“哈哈，弟妹不也是季晓的好老婆吗？”
他径直到冰箱翻食材。季晓经常做饭，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他挑出几样蔬菜
鱼，想了想，把鱼放回去。这时黎明白过来，眉
蹙得更紧。
“你不工作吗？”
“这不是来给弟妹做饭么。”
“……你
做做吧。”
她转身回卧室。他从背后无意望去，发现她和季晓睡一个房间。席重亭来过这几次，但从来没进过卧室。黎很快把卧室门也关上，关门力道极重。
晚饭他做叁菜一汤，考虑到黎是孕
，大多
味清淡。季晓偶尔提过她喜欢糖醋，听说怀孕之后味会变，不知道她还不吃。做完饭他转身往外走，开门时黎听见声音，不解地从卧室探出：“你不吃吗？”
她这时候就不耳背了？
席重亭在门穿鞋：“我晚上吃过。”
黎：“…那你吃饱了吗？”
席重亭：“怎么？弟妹要留我吃饭？”
黎：“你有病。”她终于没忍住骂
，从卧室冲出来把他推着赶出去，他怕她挺着肚子再摔了，顺着力道走出去，结果刚一迈步她就迫不及待砰地关上门，只留下一句大喊。
“你有病吧！快滚！”
他在门站着，听见她踏出重重脚步回房间，把卧室门也重重关上，门框剧烈震动。按这脾气用法，季晓家门恐怕撑不了几年，活不到寿终正寝。
下楼时他才发现自己在笑。
……
晚上他去供应商工厂附近躲着保安转圈踩点。供应商提供的货没问题，就是账面不
净，他怀疑有公司管理层在吃大额回扣。这事正常，他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回那得太过了。长期以来合作还算愉快，他不打算换友商，不过把证据拿到可以威胁对方更改协议条款，顺便还能敲打管理层，能省一大笔支出。他事先想好威胁的话术，决定这回协议把运输管理成本算在对方上，再敲一笔货下来。
工厂附近有几个下班的工闲聊，他打开录音装置上去搭话，满载而归，
夜时分自己一个回了酒店。
套间空空
，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对侧房间房门禁闭，又住进新的住户。季晓给他发消息问黎怎么样。
他实在不能昧着所剩无几的良心说不错。
『不知道，』他避重就轻地回复，『你老婆把我拉黑了。』
季晓『……』
季晓『你是不是对她说什么了？』
这就开始怪他了？
不知为什么，他极度不快，尤其想到季晓为数不多几次和他起冲突都因为黎，更是一阵难言的胸闷。
之后季晓异常平静地给他发『这一次确实麻烦你，席哥。以后我不会麻烦你了。』明显在生气。
就因为这种事？他更加不快。尤其看到空空什么也没有的酒店房间，胸涌上浓郁的负面
绪。肚子说不上饿，但他还是出门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着，听周围聊天。有个眼熟的
问他老婆今天怎么没来？他才想起来这是昨晚要黎去请守护的那个中年。
“她心不好。”席重亭没有否认。
“哎呀，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对啦。”阿姨面露谴责，“怀孕怎么能受气呢？她是为了你才愿意遭这份罪，就是发脾气也得忍着呀。”
又不是他的种，他为什么忍着？
“哦。”但黎说得有道理，没必要和可能这辈子不会再见面的争辩，他含糊地说，“我知道了。”
“她是为什么生你气？我看小姑娘
格不错呢。”
“她格还不错？”席重亭乐了，“那都是装的。”
结果周围的七嘴八舌，全都来教育他。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对亲近的和陌生当然不一样啦。哎呀，小伙子这么说话，怪不得媳生你的气，吃完饭回去可得好好和她道歉呀。”
从小没这么叮嘱他，更别说被一群根本不认识的年长者团团围住。叁十多了，哪还叫小伙子？他受不住，没吃完就溜了。走在半路却难得荒废，不想早早回房间，坐在路灯底下的长椅发呆。
他刚进城的时候还在长椅上睡过觉。当然是夏天，冬天不行，能冻死。后来找到收废品的活就好多了，那地方包吃住，他住在回收站的小亭子里，可能还没有季晓家楼下那个保安亭大。手上的伤就是收废品的时候弄的，有个茶几设计有问题，四角全是锐利铁皮，他当时戴了手套，还是被划出一大道伤，血溅出去一地。当时没去医院，老板要他自己包扎。之后不久他就骗老板几家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