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死……”
一百年前,那一万遗族都是他的同族,也曾托庇于他的羽翼下生活,是这世道残酷,让他们被所抓,他自要奋力相救。
一百年后,他身后是他看着长大的万剑宗弟子,是曾教养过的孩子,是修真界的砥柱栋梁,他更不能让他们出事。
一方是养他长大的族,一方是血脉同源的同族,无论哪一方出事,都是莫大的悲哀。
他抵着司昆的肩膀,双目放空看着半空中的某处,地叹了
气,“要是有一种方法,让两族和平相处就好了……”
司昆沉默。
这样的方法,万剑宗找了这么多年,最后发现唯一的方法便在于天道。
要是哪一天天地不再损,法则不再残缺,那就是真正的天地大同了。
可惜,这样的方法却是所有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无法做到的。
山里一时陷
了沉默,久久都无
说话。
直至外一声轰隆声忽而响起,昭示着雷劫的即将降临。
司昆忽而起身,却被谢危紧紧抓住。
“听我的话,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司昆低看他,顿了顿,忽而笑了。
带着点报复的快意,心酸又无奈的悲意。
他轻声道:“当年我求着你让你不要断我因果线,不要抹消我的记忆,可你枉顾我的反抗执意如此,害我忘了那段事足足一百多年,你既然忍心,我又为何不可以?”
谢危怔怔看着他,半晌苦笑一声,“你当真是恨极了我。”
司昆竟然点了点,道:“自然是恨极了。”
却也是极了。
在生死别离的这一刻,在只剩下两的这一刻,司昆忽而就想通了。
谢危是小师叔祖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的是这个
,又不是他的身份,过后生死都不知了,因果线被强行拉扯绷直,能不能重逢还是个未知数,在这样极端的
况下,他再去计较眼前这个
的身份,因为他曾经让他敬仰的身份而躲避纠结……
何必呢?
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又何必去矫地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他只要知道他喜欢这个就够了。
外雷声轰鸣越来越密集,
内却一片风雨欲来的肃杀气氛。
两对视半晌,司昆忽而上前一步,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地吸了
他身上馥郁的莲香,用尽全力才忍住了那将要出
的表白,但终究没控制住另一种冲动。
他低下,在谢危惊讶的注视下,缓缓落下了一个吻。
却在即将吻到嘴唇时一擦而过,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克制,才缓慢而又珍重地,落到了那方光洁细腻的额上。
是一个晚辈对于长辈的,不失礼节的亲吻。
少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珍重。
他闭上眼,叹了
气。
以前有多想让他知道他的意,现在就有多想隐瞒。
以前有多希望这瞬间开窍,现在却恨不得这
永远不要开窍。
让这份感永远
埋地底,不见天
。
但愿他离开后,小师叔祖依旧可以做他快活自在的万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不偏
过谁,自然也不会特别记得谁。
只希望他于某个闲暇的午后,想起曾经有这么一条小醋龙辛辛苦苦护他一场,让他知道自己的命有多贵,从此以后更加惜命。
他紧紧地抱住他,仰吸
气,心脏在鲜血淋漓般地疼着,疼得他撕心裂肺几乎要呐喊出声。
小师叔祖啊,我恨不得让你从此只记得我一个,余生只为我而活,为我痛为我乐,为我生为我死。
可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为我心痛流泪。
所以这个秘密,我便独自带走了。
谢危被他抱在怀里,表呆滞而又迷茫,隐约像是懂了什么,却又模模糊糊地隔了一层,看不太清晰。
他慢吞吞抬起手,在额上摸了摸,刚刚那抹一触即逝的温度仿佛还在,像是小猫在心上轻轻挠了一爪,他整个心脏都激灵灵一抖。
也许是前边堆积的异样实在是太多了,也许是这个看似轻柔珍重的吻分量实在是太重太重了,谢危忽而想起了一些被他遗忘的事。
他想起了之前司昆一直找机会送他各种各样的礼物。
他想起了司昆执意为他梳时那珍而重之的态度。
他想起了司昆因为花潋假装占他便宜就怒而拔剑的动作。
还有更多更多的……
司昆将他含嘴唇,那样敏感的地带却对他完全敞开。
中了狐狸血魅毒时司昆对他异样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