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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凰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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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凰引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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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寻思。窝藏逃犯的罪名不小,陈家绝不敢宣扬,逃出来也不用再对着陈娇的脸,只要乔装乞丐,等禁城令结束,总能寻到机会混出去。

于是他窝在街边乞讨,换到钱买烧饼度,没想到藏缩尾了一阵,给差役穷凶极恶的抓了。他先以为败露,又见三五个乞丐给拘来,一起押着穿街走巷,最后被驱进了一处偏僻的栏圈。

栏圈内挤了百余个乞丐,随处皆是便溺,气味臭不可闻。陆九郎这时反而稳了,缩去边角不吭气,听群丐七嘴八舌的吵闹。

一个凶悍的差役过来一吼,“吵什么!城里有贵将至,把你们圈到一处,每两碗粥供着,时候一到自会放了,闹腾的打死不论!”

众丐见差役凶横,立时瑟缩下来,小声的猜测是何方贵,阵仗这般大。

到了放粥的时候,差役抬着大桶过来,群丐又挤去疯抢。

那粥又稀又薄,黄绿色的米汤带着霉花,连乞丐都难以下,只能捏着鼻子硬灌。陆九郎表面与众一般,等到半夜所有乞丐睡了,他悄悄撕开怀里的烧饼,一点点含软了咽下。

没有藏食物,很快饿得开始争抢薄粥。强壮的乞丐连夺几碗,勉强灌个肚饱,老弱的就得挨饿,被迫去喝石槽的脏水,有的又吐又泻,围栏里越发污秽不堪,差役在百步外看守,压根不愿靠近。

陆九郎藏身其中,碰上夺粥的绝不反抗,暂且混了个太平。几过去,城中的乞丐抓尽了,围栏外来了几个壮汉,陆九郎一眼认出是赌坊的打手,脚底板都凉透了。

陈半坊岂是好惹的,一个小无赖在他眼皮底下骗了亲妹,顺走她的私蓄,还大剌剌的逃了,不捉回来剐了才怪。他通过一些痕迹猜出陆九郎的法子,不便大肆搜找,脆献计官员,以清城为名锁拿了全城的乞丐。

差役是打点过的,当然不会拦,几个壮汉进圈逐一翻寻,抬脚踹,群丐饿得有气无力,被踢得蠕蠕而动。

陆九郎悄然后缩,打算滚一身秽污,没想到一个老丐被大汉一掀,恰好撞进他怀中,陆九郎立即将之推开,老丐却抓住不放,拱着翕动鼻翼。

陆九郎明白不妙,用力掀得老丐跌出去,对方却已经叫嚷起来,“烧饼!有烧饼!给我饼——”

群丐早就饿极,一听有烧饼,刹时溢出了水,轰然朝陆九郎爬来,惊得他毛发俱耸。

一个大汉跨来,薅起陆九郎的衣领一撕,果然跌出两个烧饼,还有一方致的漆匣。

群丐已经为抢夺烧饼打起来,大汉拾起匣子狞然一笑,“着了,就是这小子。”

陆九郎弹起来冲出,后膝已经受了一踹,壮汉一脚踩来,将他的脸辗秽泥之中,陆九郎呼吸一窒,身上瞬间挨了七八脚。

正当天旋地转之际,栏边响起一个清凌的声音,隐着郁怒,“乞丐就能如此虐打?差爷也不管?”

几个大汉恶笑,陆九郎忍受着踹打,喉间一腥甜,心却遏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差役过来随意一斥,“这贼犯了事,活该受惩,快滚!不然你就是从犯!”

这些下手极重,陆九郎给打得眼前发黑,鼻溢血,他极力抹开眼皮上的秽物,模糊望见一个细挑的影子转身而去,嘴唇方一动,又给踩进了泥里。

群丐将饼撕食殆尽,没抢到的瘫在一边,麻木的看着场中的殴打。

被打的少年在泥秽中拱动,数次挣起又数次被踩下,几个大汉耐渐失,将他扭住,一抽刀抓住他的发,正待割下首级,少年猛然一挣,迸出了惊的力量,掀开箝制扑上木栏,对着远去的影子嘶吼。

“韩七——救我!”

第0章 各怀谋

◎他的命不算什么,阿爹不能有失。◎

冯公身为巨富,在天德城内当然不只一处宅院。

有的表面毫无关联,却位置隐密,重门高墙,有青壮仆役守卫,底下藏了石牢,很适合用来囚禁一些麻烦的,比如陆九郎。

阿策得了消息赶来,见妹妹独坐一旁,难测,不由一怔,“不是将那小子捉回来了,揍一顿还没解气?”

小七抬起眼,“他叫我韩七,还说有话要告诉韩小将军。”

阿策惊住,面色倏沉,“我绝没在他面前露过风。”

小七静道,“我也没有,是蒙着眼睛带回来的,就在地牢。”

地牢中里的陆九郎窝在堆里,看着半死不活,从到脚散出一药油味。

阿策起一脚,踢得木栅剧震,狠戾,“小子!你怎知道我是谁?”

陆九郎浑身一颤,爬起来力持平静,“你有能耐一杀死一队蕃兵,怎么可能是普通。我曾听见那高官提及河西的韩大要来城中,这样的大物会没有保护?你们恰在这时出现,又如此强悍,河西军最出名的就是韩大之子,统领青木军的韩小将军,我随一试,你们就自己认了。”

小七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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