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缓颊,“这也不怪,之前皆未在意此,而今看来,可能与陆九郎并非寻常主
。传闻安夫
好男色,广蓄面首,虽不知安小姐的
,但以陆九郎的形貎,或许——”
他的话语虽未说完,屋内皆知其意。
李睿心略松,淡道,“要是如此佞物,死了也不足惜。”
郑松堂不欲皇子为不值一提的事耗,转而说起其他,“既然陛下的旨意已至,令殿下亲自赐赏韩家,消息也递给了河西,他们必会遣相迎,无论来者态度如何,殿下聊作静观。”
李睿微有不快,“难道一场大胜韩家就骄狂了?”
郑松堂话语委婉,“虽说普通天之下皆为王土,天子毕竟无法直驭万民,河西多年沦为胡地,忠诚与否尚是未知,还是谨慎为上。”
李睿若有所思,“封疆大吏势可遮天,据说父皇潜邸时曾至范阳,就受过节度使之轻。”
郑松堂一捋长须,“河西除了韩家,甘州裴氏也不可小觑,他们长年与朔方军往来,且与高昌、于阗多国好,借商路通联四方。此次能顺利通过凉州,正是有裴家之助,而且禀承朝廷暗察之意,并未报予韩家知晓。”
李睿不禁一问,“裴家如此知机,可见心思颇多,为何会愿意奉韩家为首。”
郑松堂徐徐而释,“河西是一块百战之地,虽以汉民为主,还有粟特、退浑、鄯善、达家、南山、通颊等多个部族,唯有韩大能服众家之争。执掌河西后他结好西域各国,鼓励商旅、清扫马匪,兴修水渠,甚至宽容归附的回鹘残部,百姓敬之如。”
李睿执棋一顿,似赞又似警,“好一位物,若非如此英雄,难以收复河西;但若过于英雄,又未必肯安于河西。”
郑松堂继续道,“韩家也非无忧,听说眷多嫁给各部豪族,带来极大的助力,但
久了这些部族难免恃功,已经有内争之兆,如今韩大
春秋鼎盛,还压得住局面,长远就难料了。
李睿思了片刻,“据说韩家几个儿子都不错?”
郑松堂回道,“韩家不但儿子勇武,连儿也掌兵,此次击退蕃军十万伏兵的就是韩家
。”
李睿提起来很是不快,“朔方军太不成样,竟让这么多敌兵潜近,险些毁了大战,必须狠狠的肃清一番。”
郑松堂也有同感,“已经拿了几个,不是说与几年前天德军伏藏的那名吐蕃内相关?当时给大皇子按下未能
查,方留下此等隐患。”
李睿现出一丝冷笑,“皇兄素有好名声,底下一帮糟烂,就算出了这事,也一定有大臣以宽仁为由替他开脱。”
事涉宫中,在外不好多言,正合一局结束,郑松堂托盏饮茶。
云娘见气氛有异,上来收拾棋子,轻笑道,“我当将军是话本里的传,怎么竟真有?”
佳软语一岔,李睿恼意略平,随
而答,“当然是真的,可惜阵亡了,不然还能一见。”
云娘故作讶然的一呼,“已经没了?”
李睿只道,“以两万攻十万,能活下来才是了。”
说完他不免暗忖,这次朔方军有失,害得韩家折了勇悍的儿,未必没有怨气,少不得要好生抚慰一番。
外天已放亮,商队大获全胜,回鹘兵死的死、逃的逃,策军挨门挨户的清理小镇,以防有残兵潜伏。
李睿年轻,彻夜未眠也不觉疲倦,仆役摆上了丰盛的早膳。
几方用完,夏旭来了。
他带来一个年轻郎,衣衫血渍斑斑,看得出受了极大的惊吓,双目红肿,瑟缩而萎靡。
夏旭古怪,“此
是清查时发现,自称沙州安家的小姐,商队遭
兵所劫,昨夜被掳到此镇。”
屋内的全怔住了,云娘惊得脱
而出,“这是安小姐?那殿下救助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