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你是个有分寸的,平留回避些。”
陆九郎一应下,“属下这就回去弄宅子,非宣召绝不踏出一步。”
李睿虽是余怒未消,也给他逗笑了,“这会乖觉起来,要是在街坊面前也收敛些,何至于给背后告状,另外不许去折腾韩家,别给言官得了话柄,担个负恩欺主的名声。”
郑松堂在一旁再度发话,“倒是忘了说起,宫中颁了一道旨,陆将军要得见故了。”
陆九郎垂着眼,漫不经心道,“哦?从哪来,原州还是秦州?”
郑松堂的话语意味长,“韩金吾辞世,陛下让韩家
来长安致悼,赤凰将军随行。一别数年,故
西来,陆将军可觉惊喜?”
陆九郎眼形狭,垂折时一道飞痕,展睫时又灵锐撩
,眸中不见波澜,语气一片淡漠,“有趣,不过长安不比河西,万里远来,未必能服水土。”
第7章 故来
◎从前我任你呼来唤去,何时当得上一声陆将军。◎
一群兵卒哄闹着将漆匾托起,端端正正的安在门檐下,陆府二字金灿生辉。
院子一扫曾经的荒颓,彻底显出气派来,花木滴翠,墙屋簇新,格韵开敞优雅,宛然一方高门大户。
后院更是别有心致,静池映着曲桥,碧竹掩着两层楼阁,基台垫起飞檐凌空,极有俯瞰八方之势。楼阁清厦舒展,四面出廊,窗扉做得极大,支起来通透净爽。楼前栽了古树,树影婆娑池,水中彩鲤戏波,池畔的紫薇正当盛开。
石看得迷瞪了,“花了那么多银子,确实比别家的宅子好看,住起来肯定凉快。”
陆九郎拈了块碎石飕的一弹,在池中打出一串水漂,满意的起身,“前院随你挑,楼阁是我一个的,谁也不许进。”
石大为失望,“连我也不能进?”
陆九郎大方的给了优待,“进院子行,进楼先喊一声,不然别怪我揍你。”
石顿时乐了,只是不大理解,“一个
有什么意思,哪有挤在一起快活。”
陆九郎转身行出,吩咐道,“你去牙行买下,不必多,捡老实的挑上三五个,回来就教规矩,再安排几个兵看守后院,不许随意
走。”
石愕然的跟在后
,“这样大的宅子,三五个哪够,我又不会挑
,你怎么不去?”
陆九郎没理,出府上马走了,不知去向何处。
石只得照办,他没买过
,带了两个
明的兵一道去,发现街市上
挤簇,比平
多出不少,隐隐还似有些兴奋,仿佛在期待什么。
他正觉得纳闷,听了附近的议声突然想起,一拍额,“哎哟!忘了跟九郎说,今天韩家
抵京,将军要到了!”
陆九郎来到朱雀大道旁的一栋酒楼,伙计殷勤的哈腰,将他带往楼上订好的雅厢。
没想到他才踏上楼梯,恰好一个穿花衫的男子醉醺醺的从别厢出来,撞见他大喜,一把攀住胳膊,“好个陆九,回来喊几次都不应,这下捉着了。”
陆九郎脸上带笑,不动声色的要挣开,“高兄跟谁喝上了?今不成,我有约,改
一定作陪。”
男子哪里肯放,将他往自己厢房里扯,“别管约了谁,刘骈和卫孜运气太好,我已经输了三千两,你得救一救兄弟。”
这一帮是长安出了名的纨绔,高祟是凉国公的孙子,刘骈是燕山县主的外甥,卫孜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都在宫里当侍卫。陆九郎与他们混得熟,一起吃喝赌闹,宿柳眠花,称兄道弟的亲热无比,直到外放才少了往来,没想到这会碰上了。
陆九郎心下略急,臂腕一震,高祟手一麻给他脱出去,急得连声唤出厢内五六个纨绔,哄笑着挟住他,生生拉进厢房。
几在玩叶子戏,一把赌下来数额不小,高祟尽管出身世家,输多了也犯急,陆九郎是个中高手,输赢皆能拿捏,此刻实在走不脱,只有陪着玩起来。
刘骈最为年长,打着滑腔道,“还当岭南是个苦差,陆九一去就成了四品将军,功劳来得容易,又大张旗鼓的整宅子,不知从南边刮了多少。”
这些世家子原本瞧不起陆九郎的出身,但这小子真是个,吃喝嫖赌无一不
,总能吸引各类美
,才让他混到一处。如今见他名动朝野,青云直上,难免生出了妒意。
陆九郎丢出一张叶子牌,轻描淡写的道,“那鬼地方蚊子多过沙,叛军泼悍恶,我一条命都险些搭上,哪比得了兄弟们在长安快活,等近一阵忙完,大伙一道乐一乐。”
卫孜自诩风流,比起牌戏更好风月,也酸溜溜道,“前南曲的商娘子屈尊降贵,主动寻我说话,你们猜怎么着,她听说陆九回来又没见着
,问我是不是有新欢了!连花魁也栽在他手上,还能不多请几顿?”
众艳羡的起哄,陆九郎嘴上笑骂,心有旁骛,听得街面上
声沸闹,不觉心跳移。
偏偏一帮纨绔流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