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舒,也是我的朋友。”魏岩一脸释然,眸子里映着我的模样。
“所以啊,以后别不理我,总是躲着我了。”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好。”魏岩点应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些子过去,魏岩已不再是那个任
欺负的少年,他有了自己的追求,
子也沉稳了不少,可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敏感的,不但介意着自己的出身,还抗拒着旁
的靠近。
“既然是朋友,这百合花我就送给你了,不许不收。”我突然觉得,这百合花很衬他,一样的坚强而又脆弱。
“倒是教小姐费了。”魏岩没有拒绝。
“还叫我小姐?”我斜着身子凑过去质问魏岩,不希望还拿身份压着他。
“平舒...”大概是我凑的太近了,魏岩的耳朵眼可见地变红了,还垂眸不敢看我。
“嗯。”我抬眼看向他,抿嘴一笑。
魏岩瞟了我一眼,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又拿百合花挡在前面,他不敢说话,生怕被我看到自己的表。
见他紧紧抓着花束,我只好站直了走到前面去,转移话题道:“咳咳,邮局到了。”
邮局不大,里面却挤了不少,男男
都涌到一处,邮差们则背着装满信的挎包脸色凝重地走出来,看起来他们最近的工作量似乎很大。
我的信封上还差一张邮票,只是邮局这么多,倒叫我为难了。
“平舒,太多了,我去吧。”魏岩愿意代劳。
我点了点,将信递到他手上,
待道:“嗯,你贴张邮票就好。”
魏岩已恢复了色,他接过信,转推门进了邮局。
我就在绿色漆的邮筒边等他,看着街上往来的群。他们有的在商铺间闲逛,有的在马路边攀谈,还有的行色匆匆,大约只是路过。
一个小童穿行在群间,拿着一迭报纸喊着:“号外,号外!”
这报童喊得煞有其事,难道真有大新闻不成?
“哎,你等等...”心生好的我上前叫住小报童。
“好的,小姐,买报吗?”报童向我展示他手上的报纸。
我扫了一眼这些报纸,发现没有《沪上报》,那是常登顾鸣章议论的报纸,难道今天没有刊印吗?
“怎么没有《沪上报》?”我又翻看了一遍,依然没找到。
“小姐,你不知道,《沪上报》暂时停刊了,不如看这份《上海要闻》吧,反正内容都一样的,无非是报道这个大帅打那个大帅,我都快能背出来了。”报童指着那些
版
条,好像战争在他眼里,只是这几行大字。
“怎么停刊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继续追问。
小报童摇了摇,见我不买报纸,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哎,你等等,我买一份《上海要闻》,跟我说说《沪上报》为什么停刊了…”我又叫住他,掏钱买报纸。
报童果然知道些什么,他收了钱,指着报纸道:“他们停刊,就是因为这报纸。听说上面有位大物对《沪上
报》的内容不满意,下令封了报社,还抓了好些
呢!”
“抓了哪些?全部吗?”我疑心顾鸣章也被抓走。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好像几个写文章的都进去了。小姐,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些用笔指点江山的无用书生,哪里能救国民于水火。”报童仍然将顾鸣章之流看作旧社会的书生,可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被国民理解。
“没什么,好问一下罢了,没事了。”我打发他离开,陡然发现自己握着报纸的手变透明了。
我一惊,好生揉了揉眼睛,再看自己的手,十个手指明明还好好的,刚刚是幻觉吗?
摇了摇,我再次翻看手里的报纸,越发心烦意
起来,因为原书中顾鸣章也曾有过牢狱之灾,为了救他,宋平舒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刚刚的“幻觉”难道是警示吗?
我会死吗?我会因顾鸣章而死吗?
我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全是原书的剧。
明明我都决定不喜欢顾鸣章了,难道还是逃不开死亡的命运吗?那些我自以为改变的剧,其实根本没有脱离原始轨道吗?
“平舒,信我帮你寄好了。”魏岩护着百合花从拥挤的邮局里出来。
我越想越怕,当魏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甚至吓得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报纸散落了一地。
“怎么了,平舒?”魏岩捡起报纸,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世道...世道了,租界不知还能维持到几时,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自己失态,只好胡
说着些什么。
魏岩看着我眼睛道:“不会的,平舒,报纸上写的都是骗的,你不要信。”
“那么,什么又是真的?”我别过眼,躲过他的视线,迈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