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徐婷从长廊的另一端走来,随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我感觉一阵晕眩在脑袋里翻腾,双眼隐隐发酸。
她几乎面无表
,但清冷的眸光中彷彿闪过一丝忧虑。
我想也没想就扑向前抱住她,眼泪又开始哗啦哗啦掉落,「呜……徐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徐丞才会这样的……呜……对不起、对不起……」
哭了一阵后,徐婷掰开我环在她颈后的手,双手按住我肩膀,淡淡命令:「棠嫣,你看着我。」
我抽咽着,微微抬眸。
「为什么要道歉?」她的语气很轻,听不出怒气,「嗯?」
「徐丞他是因为我——」
我还没说完,她便打断:「我已经听说了,你遇到抢劫犯,而且他还非法持有枪械,我哥为了保护你,自己不小心挨子弹,对吧?」
我紧咬下唇,
点得很沉重。
「你会哭成这样,代表你也很害怕。」她伸手拨齐我的
发,叹息的声音从我耳边拂过,「我来的第一句话是想问你有没有吓到、有没有受伤,结果你居然跟我道歉还哭得那么吓
……」
徐婷含笑的话语刚落,她便将我抱在怀里,手在我背后轻拍。
他们兄妹两
,本
都温暖得让
觉得不被感动是个罪。
「我哥会不惜一切保护你,代表他寧愿自己受伤也不要看你痛苦。」她贴在我耳边说话,温热鼻息擦过我发冷的脸颊,「你现在只要相信他会没事,就够了。」
「嗯。」伏在徐婷肩上,我低应。
手术室的门打开后,走出一位年轻医生,隔着
罩和朦胧的视线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看了看我跟徐婷,开
:「哪一位是伤患的家属?」
「我是。」徐婷往前站出一步。
「伤患的
形不严重,因为子弹只是擦过腰部,并没正中要害,我们先为他做了紧急止血,不过失血的状况就比较严重,很幸运地也找到血型符合的血,而且伤患本身没出现排斥跡象。」医生说得很慢,我听得心脏病快要发作,「但是伤患还在昏迷中,清醒过后我们将把他转到一般病房。」
「能先安排住院手续吗?」徐婷问。
「可以的,先到另一边去办。」医生指了一个方向。
「好的,谢谢医生。」徐婷点点
道谢。
陪徐婷办好住院手续没多久,院方便通知我们徐丞已经恢復意识,待会就能到一般病房看他。
听到消息后我重重呼出一
气,觉得内心各种苦涩终于有了出
,眼泪再度失守,我赶紧用手背抹掉。
杜棠嫣,
家都没事了你还哭什么,不许哭不许哭!
「你再哭,我就要偷偷告诉我哥……」馀光瞥见我擦眼泪的动作,徐婷语带戏謔:「可
的杜棠嫣同学哭起来很恐怖喔——」
我下意识用手掩住脸,然后
涕为笑。
十五分鐘过后,我们找到徐丞的病房,徐婷轻轻转动门把,和我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徐丞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绑着点滴管,摆在胸前,修长的手指放松开来,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幸好,幸好手没有受伤。
他寧静而沉沉睡着,如蝶翼般美丽的长睫听话地不再颤动,熟睡的他脸庞映着一片柔和,呼吸细而平缓,薄唇微微啟着,露出上排洁白的牙,模样祥和得让
忘了自己正凝视着他。
怎么有
连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那么像天使。
脑海突然闪过徐丞昏倒前一刻,那张苍白的面容,极力压抑着痛苦却仍要在我面前微笑的模样,我的胸
又是一紧。
「他睡着了。」徐婷上前帮他把被子往上拉,嘴里不饶
地轻骂:「笨死了,自己要逞英雄还让自己住院。」
但我没有看漏,徐婷
沉的目光闪过一丝心疼。
「徐婷,」我轻唤她,
坚定,「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到病房外,我
吸了一
气,对徐婷开
:「今天晚上,让我在这里陪徐丞,好吗?」
徐婷静静凝睇我良久,没有任何表
,两个字从她微啟的唇间蹦出:「不行。」
我一脸错愕,她却蹙紧眉
,双手抱胸,「你是因为心里愧疚,觉得他是为了保护你而受伤,才跟我商量这件事吧?」
我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她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首先,你家
同意你在医院过夜吗?第二,你不要愧疚,因为你没有犯错,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
好好静一静然后休息。」她背抵着墙,盯着地板上的一点亮光说:「我在这里顾他就可以了。」
我站到她正对面,看着这明明内心担忧却从不表现于脸上的傲娇
孩,莞尔一阵后,我缓缓开
:「徐婷,你听我说。」
她抬眸迎上我的目光,色淡然。
「我很清楚我家
的个
,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