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前桥回到客房时，天已经快亮了，几个男
衣不解带等了一夜，听闻门外有动静，纷纷出来迎接。
“仙姐终于回来了，”何缜松了一
气，关切道，“行动还顺利吗？可抓到了？”
前桥的“嗯”带着浓厚的鼻音，梁穹担忧地望着她，接着就注意到府卫正抬着什么东西跟在其后，他目光一闪，错愕地看着前桥。
“这是……”何缜也见到了，还没发问，就听前桥下令道：“我托你们一件事——将他俩的易容洗去，血迹擦净，找来
净衣服换上。死在异国他乡，恐怕只能就地安葬，让他们体面地走最后一程吧。”
何缜的
点得很迟疑，色与其说哀伤，不如说疑惑。
“好的……他们是谁呢？”
原来身为公卿的何缜也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前桥思之愈发哀伤，却也明白这不能怪他。作为一家之主，自己不也从未拿这些当回事吗？
“成璧，你将这两位府卫兄弟名字写下，
后找工匠做两份牌位，我们也可时而祭祀。”
成璧称是，何缜继续迟疑道：“……府卫兄弟？”
前桥有点受不了了，这孩子会不会察言观色？家都为她牺牲
命了，叫声“兄弟”怎么了？难道非要主是主仆是仆，固守尊卑观念吗？
“方才的命令哪里不妥？你有什么意见？”
何缜看出
况不妙，被她凶恶的态度吓得后退两步。
“仙姐有命，我听令就是，不敢有意见……”他委屈道，“可是、可是我们的府卫都好好的？这两位‘兄弟’从何而来呀？”
何缜说着，求助般看向成璧，似乎想得到一个解答，可成璧和前桥一样愣着，目光越过何缜梁穹等，来到他们身后——叁名府卫正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门，看着尸体面色疑惑。
前桥眨眨眼，迅速回首——累出满大汗的五名府卫还在原地，同样和她面面相觑。
叁加五等于八……怎么能等于八呢？！
她最终望着地上的尸体，吓得叫出声来。府卫既然都在，尸体是怎么回事？
是死掉的府卫复活了？还是他们像游戏里定期刷新的地图野怪，可以无限重生？前桥大惊失色，何缜却疑惑道：“仙姐，你把什么的尸首当成府卫带回来了？”
他走上前，挑开覆盖尸体的布料，露出易容的脸，又将面皮小心撕开。在众的围观下，两张完全陌生的脸露了出来。
何缜看着前桥，似乎以为这是她
心设计的玩笑，可前桥的表简直震惊之极。这不是灵异事件，也不是无限复活，而是易容跟着行动的两根本就不是她的府卫！
她这下呆了，转看向唯一可能知的施克戎，对方苦笑道：“早告诉家主不要伤心……此处多不便，还是进去说吧。”
——
3.
前桥的大悲与大喜转换太快，以至于都无法确定此时的心。
“他俩是谁？”
施克戎答道：“姓肖的派来看守我们的捕快。”
“他不是说了，不会找帮我们的，而且他自己似乎不知……”前桥说到此处停下，不可置信道，“是啊，他不知！你掉了包？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更衣浣洗准备易容时，属下让府卫留下，换成了这两。时间紧迫，怕您拒绝，便擅自作主了，家主见谅。”
她不会责怪施克戎，甚至在震惊后只剩下喜悦，恨不得封施克戎一个大红包，可她想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
“属下实在没有把握，”施克戎答道，“若行动失败，与府卫一同丧命，家主身旁骤减叁，损失甚大，不如留下他们，保留实力。属下行走江湖，习惯单打独斗，他们纵然在旁也帮不上忙，还是属下便宜行事更为稳妥。”
他真的没把握吗？明明已经强成这样了……或许集体行动和单作战是两种技能，而施克戎更擅长后者？前桥知道这些问题应该往后放放，关键是他如何让那两乖乖配合的？
“自然是借鉴他们上司的伎俩，以命为要挟，让他们跟着走而已，属下没指望他们发挥多大作用，凑出数就好。”
叁的行动被他视为独角戏，还要坚持说“没有把握”，前桥都不知他是过于自信还是过于谦虚了。
“所以……”她看着那两个放在一旁无问津的尸体，发现一件很现实的事：她已经不悲伤了。明明还有与世长辞，但得知自己的府卫无事，她不仅毫不悲伤，甚至还在窃喜。
她无心审视自己的冷漠是否正当，而是将府卫叫进来，挨个和他们握手拥抱。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群壮小伙被她的“亲密接触”弄得面红耳赤，好像当着顶上司的面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老月豺买的寿棺和香烛既已送到，也没有
费，前桥还是给死者举办了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