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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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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就在本能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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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结束。

再说织田信忠返回妙觉寺歇宿,半夜时分,却见本能寺火光大作,照耀数里,心知出了大事,还不及穿盔戴甲,就衝出门去,正好遇上京都所司代村井贞胜,才知光秀谋反了。

贞胜劝道:「即便公子前往本能寺,也不及救援,不如撤回安土城。」

信忠一拒绝了:「不!父亲生死不明,我岂能临阵脱逃,再说光秀用兵谨慎,只怕早已封锁京城出,与其狼狈被杀,不如据守二条御所,换取一线生机!」赶忙转二条御所之内。

光秀闻讯,急来包围,然而二条御所乃当今皇子诚仁亲王的住处,光秀也不敢随意杀进去,以免得罪朝廷,成为天下共敌。

信忠亦不忍亲王受累,派出使者谈判:「你们大军包围二条城,难不成是想亲王切腹?」

光秀说:「不敢,若是亲王愿意,随时可以离开。但为了防止城介大(信忠官拜秋田城介)混在群中逃跑,车驾及轿笼不得通行。」

诚仁亲王没车没轿,只好步行而逃,走到腰腿酸疼,又叫侍从背着他走,狼狈无比。多亏半路遇上里村绍,让出了笼轿,这才挤在窄小笼轿里,一路巔簸地逃回皇宫,向皇上哭诉光秀的行。

而明智军全力攻击御所,信忠与五弟胜长併肩抗敌,连斩十七、八。秀满见其勇猛,正不知如何门,忽见御殿旁有一楼宇「樱御所」,乃是近卫前久的住处。乃攀上屋顶,居高临下,放砲箭,二条御所瞬间烧成熊熊火海。

各地织田家臣得知京师有变,急来救援,黑弥助奋战遭擒,他感念信长之恩,坚决赴死。光秀长叹一声:「不是,却捲本国战争,实在是他的无辜!」将其送回耶穌会处置,之后下落不明。

眾将见信忠浑身是伤、肚肠流,哭请撤退。信忠望着自小相陪的侍从下方弥三郎说:「这一路走来,辛苦你了,可惜没什么好赏你的,如有来生再相会吧!」弥三郎感激苦笑,衝向敌军,力战而亡。

信忠随后自尽,时年二十六岁,戒名大云院三品羽林仙巖大禪定门,村井贞胜伴随殉死。织田有乐斋讚道:「武士者也,华丽战死,夫復何求!」抱着信忠之子吉法师,鑽逃走了。镰田新介将信忠遗体藏于廊道地板底下,免遭凌辱,又躲进井底,直到半夜才脱身,数十年后,也战死在征伐朝鲜的战场上。

而美浓医生松野平介一忠,听闻织田父子遇难,打算随主而去。斋藤利三与其熟识,劝他珍惜生命,改投明智家,平介却痛哭了起来:「蒙受信长厚恩,却坐视主君遇害,半点忙也帮不上,已是耻大辱,岂还再降敌!」挥刀自尽。

信长死后,浓姬陪伴殉节,森兰丸气力用尽,遭安田作兵卫所杀,与其弟坊丸、力丸一同葬于京都阿弥陀寺,戒名月江宗春居士,法名瑞桂院殿凤山智贤居士仪。而天下大势,又起了新的变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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