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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轻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过来，稍微带着点儿鼻音，他猛地一回
，就看见门
站着的小姑娘眼眶红红，明显偷偷抹过一次眼泪了。
底下双脚赤
，踩在木质地板上，冰凉不说，而且现在一地的玻璃碎茬子。
杜止就折了腰了，反正他在陈思轻面前，一直也没什么脸，赶紧回身把
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单膝跪在地上捧着她脚丫，检查有没有碎玻璃沾在皮肤上。
陈思轻任他抱着，又抬看了看自己妈妈，然后哑着嗓子继续开：“你答应吧。”
杜止不说话。
他觉得陈思轻该懂他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是不想要她？但她妈妈现在这个态度，这么随便的摆弄她的婚姻，乃至她的生，她又凭什么屈从呢？就因为她生了养了，孩子就成她的私有物了？
怪不得陈思轻说她不想要孩子，想来她是对这种一个凌驾另一个，靠
控和
感绑架维系的关系，不感兴趣。
陈思轻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往前伸了伸左手。
“戒指呢？”
杜止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吃定了，她吃准了他把戒指一直随身带着，时刻惦记着跟她求婚。
就着现在的姿势，他稍微调整了一下，从裤子袋里把戒指盒摸了出来。
“陈思轻，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
她稍微点点，手指朝他眼前递了递，示意他把戒指给她带上。
半推半就的一句，也算不上十足的肯定，甚至没说愿意。『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可戒指是套上去了的。
陈思轻就放下手，垂眸看了下指间闪耀的钻石，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突兀。
陈思轻的妈妈隔着大开的房间门看见这一切，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又开始小声抽泣，仿佛刚才一心想让杜止娶了陈思轻的不是她，她现在又开始为这段婚姻感到悲观而绝望了。
“结婚的事可以先定下来，但是婚礼不用急着办，至少要等到我读完书。”
陈思轻继续开。
“现在……就算订婚吧。你想的话，可以回老家办个订婚酒宴，请两边的家聚一聚，你妈妈和我妈妈，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毕业之后在哪里工作还没定，婚房也不用急着买。”
她总是能把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杜止也总算听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用做，意思大约是，拖着，拖到她毕业，也许她妈妈会改变主意。
他就是喜欢她这点，每次利用他都利用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怕他看不清，他能心甘愿妥协到什么地步。
陈妈妈补充了一句：“但是礼要先过了，不然不清不楚的，怎么算婚事定下来呢？”
她挺计较这个，不能让外觉得是她
儿倒贴上来的。
杜止点同意。
“自然是应该的。”
吃过晚饭，杜止扶着陈思轻，问她要不要下楼散散步。
她点了点。
医院里有一片
坪，不少病绕着散步走路，有打着吊瓶的老，有瘦骨嶙峋的年轻，有看着身子骨倍
儿一身腱子
的中年男，也有挺着大肚子待产临盆的……
陈思轻被杜止扶着，两个外貌都不差，一起散步也能偶尔吸引到一点儿目光，笑着夸他们和谐甜蜜。
陈思轻听见，回应以温柔腼腆的笑意。
杜止就觉得，曾经那个总
演着，最近在他面前已经很少展露的陈思轻，又追上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好过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忧伤流泪吧？可他心底里，却还是觉得总带着张面具生活太累。
他想她多一点，就那么肆意勾引他的时候的样子。
“订婚的礼金，你多给我妈妈一些。”
等走得离远了些，陈思轻才开。
“就当是给我的补偿。”
其实她不说，杜止也是不打算小气的，虽然他这次以来，对陈思轻妈妈有些意见，但这毕竟也是陈思轻的面子，他不想陈思轻感觉到一丁点儿的怠慢或者轻视。
“我知道。”
他点了下，又想了一下：“我也会和我妈好好谈一次。不过就算她不祝福我，也无所谓，我跟家里的关系，你也看见过。”
他们既相似又相反，同样是父亲离开，一个恨上了自己母亲，一辈子和她对着
，另一个则被母亲的所绑架，连自己的生轨迹都任凭摆布。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杜止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脸，直直盯着陈思轻，抓着她手腕不许她回避。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留一笔钱让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