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滴泪珠。
他抱紧了他的小姑娘,拥着小茶炉静静地坐着。时间在此刻流逝得格外缓慢,周遭一片独属于冬夜的静谧,只听得见她绵长的呼吸。热气吹拂过耳尖,有点痒。萧阙低下,无声地笑了。
马车早就停了,是他舍不得放手。
陆靖柔天夜里住进萧阙宫外的私宅,第二
中午就发起了高热。
他府里下急匆匆进宫来报信,彼时宫里正闹得
犬不宁。大清早有个宫
洗漱时,在水井里发现了一具无
尸。皮肤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皱缩,身上的衣服首饰皆是宜妃娘娘昨
穿戴的。双喜跪在地上哭得站都站不起来,说昨天用完晚膳娘娘就说身子不爽要休息,定是宫中有贼
作
,暗中杀害娘娘。
皇帝眼睛赤红,咬牙问道:“宜妃腰侧与左腿根各有一黑痣,可对得上么?”
若非枕边,绝不能知晓如此隐秘之事。不过知己知彼的
,却不止皇帝一个。替死鬼是他亲自从死囚牢里提来的,生前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身高体态足与陆靖柔有八九成像,斑痣指甲等细微之处提前修饰过,作足伪装。一刀割去
颅,令其面貌与发髻无从辨认。皇帝因避讳不见尸体,只凭仵作
述,以假
真并不是难事。只可惜现在还是正月,天寒地冻。短短一夜,井水泡不涨尸身五官,否则便能伪装成自戕投井,更利落些。
皇帝下旨追封宜妃为贵妃,谥号端懿,按例以贵妃之礼安葬。双喜听说宜妃尸首没颅,工匠需照着生前模样再雕一个假
,与尸首一同下葬时,险些哭得背过气去。钟粹宫大办丧仪,极尽奢华之能事。仅宜妃停灵棺椁所用的木料,已几乎与皇后规格等同。天家就是如此,活蹦
跳的时候不怜惜,却想方设法给死
享尽哀荣。
萧阙直忙到酉时,才接到陆靖柔生病的消息。若是平,尚可掩
耳目将她接到身边照看。如今宫内
认定宜妃已死,只能叫如意儿替他的班,勉强抢出几个时辰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