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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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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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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粒终于无法忍受,“扯(滚)!统统给我扯,我唔需要你们嚟送殡!”

“真系冇讲错,嗰细真系癫咗!”被赶出去的边走边骂,撞上了迎面来的陈浩南。

如今他看细细粒的这幅样子同样很不好受,细细粒也看见他,却故意背过身去把眼泪擦掉,“南哥,你来咗。”

故作坚强的样子,更令他痛心。

其实,二都心知肚明。细细粒是仍在担心陈浩南,宁愿他不去寻仇,也要保证安全,不增添风险。虽说江湖中都说祸不及妻儿,但如今细细粒受此大难,谁又能咽得下这恶气?

黎式的风寒本来要好的差不多,但天有不测风云,急下了一场冬雨,那男还没有细心到知道出门关窗的程度,北风起,她的病症便又重了几分。

乌鸦体壮皮厚,自然是理解不了为什嚒有被风吹了下,就会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不过,他还是顶着一张鄙夷的脸孔,把办公地点从元朗的堂换到了家里客厅。

当然,他也只允许亚佐过来。怎么说,他现在家里也算有个,社团里的男都是什嚒货色,没有比他更清楚。

组的四大护法在几天内死了两个;陈浩南的马子细细粒全家被杀——这外发生的两件大事,被亚佐带回来,传到乌鸦的耳朵里。

把手里的烟灰敲进玻璃缸里,点点,“事进展的不错,今次你幸苦了。”

亚佐低着,受到肯定并没有让他欣喜多少,语气谦虚,“系大佬你盘算妥当,用和记牵制山组,又利用去对付陈浩南。他估到死都估唔到,其实向警方透露巢皮地址的系我们。”

“巢皮这个七做事都绝”,乌鸦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我的本意只系想去陈浩南老窝里搅搅水,亏得他自以一个‘义’字当,唔知畀自己细佬出卖的感觉有几好啊。”

“陈浩南可能系知道风声紧,就藏的几好,其实,我们的都跟得好困难,要唔系大佬想到那晚偷黎小姐车的那个仔可能系他马子,我们都唔会顺藤摸瓜,将后续况了解咁清楚”,亚佐顿了顿又道,“毕竟对付一个,要容易的多。”

“好了,收声”,乌鸦一眼看过去,“唔同她知这些事。”

她不是这个肮脏地下世界的,不需要知道这些。他沉迷于她的那份纯净,但有时候又想玷污这种洁白,十分自相矛盾。

“大佬,还有什嚒要吩咐?”

思考了一番,吐出烟圈,缓缓道,“嗰个巢皮,你要跟紧。他而家就像过街老鼠,要死好容易。洪门大宴快开,我想着,他还有用,别让他死咗。”

“系”,亚佐应承,“咁大佬,我走先。”

客厅里只剩下乌鸦一个进来,周围烟雾弥漫,丁达尔效应下,光有了形状。如果说他重生一次,学会了些什嚒的话,那就是凡事要用脑子。

上一世横冲直撞固然爽,却落得个那么个下场。现在,才993年,时间尚早。

学得暗中蛰伏,借力打力,渔翁得利,才是他如今的课题。

目光转换间,乌鸦忽然瞥到卧房的门开了,他心里蓦地一紧,他与亚佐的话,她八成都听见了。

可,听见了又如何?

他站起身来,推门进去看。果然,那个面色苍白的坐在床沿上,双臂抱着自己,整个在轻微的颤抖。看见他来,又不可抑制的向后退。那个样子像极了他刚把她绑来时,如同一个碎裂的娃娃,任何风吹动都能引起她的害怕心悸。

乌鸦稍微走前几步,黎式就越发显的害怕,他攥了攥拳,妥协,最后只站在床尾,不再靠近。

“你都有听到?”

“系”,她睁着眼看他,眼里除了倔强不肯落下来的泪,还有红色的血丝,“细细粒全家都死咗?”

“你咁激动做咩?”他不理解她在害怕、难过些什嚒,但又被她那副碎的样子所触动,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他混事江湖多年,那点恻隐,早就在经年累月的厮杀中消磨殆尽,“死的,又不是你黎家的。”

黎式冷笑了一声,“不是我黎家的?乌鸦哥,你是不是忘咗,曾经,我家也差点死在你的刀下。”

他逐渐被她直戳心肺的话激出火气,“你究竟点呀?心疼别?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看着他,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待到他耐心耗尽前,终于开了,“陈天雄,你是不是觉得,命都好轻贱?是不是攞住把刀,随随便便就可以叫去死?”

他先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看到她眼底的倔强后,又转而毫不在意的嗤笑,“命几时不贱?你究竟想讲乜?”

她答,“既然如此,我求你送我离开。”

因为提及了这最不能提及的两个字,他终于对他发火,两步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整个被拖了起来,仿佛要把她的手骨捏碎,“你讲乜?你讲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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