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垃圾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经过
思熟虑，决定继续做个垃圾。
“嘘，别提了别提了，这事儿我们可管不了，喝你的吧。”
“咳，反正我是不好那一
，这天榜第一美
的名
都是几百年前不知道哪个二愣子评出来的，怎么说那也是个男……”
“诶诶诶说起美就不能不谈谈前几天
学的那个金镶玉了，就前几天见的，才十五岁，那长相和通身的气派，啧，我话撂这儿了啊，能亲她一回我死都直了！”
“有没有出息？换我，那怎么也得
一回才舍得死。”
随即一片嘘声。
“你们懂什么，”听着这群禽兽依然一片声色犬马的
声
语，唯一的“高”大林眯着眼睛叹息着晃了晃，幽幽开道，“隔壁琴宗的东兰青才叫好看呢。”
咳，他也就想显摆一下，方才看到那座塔，便总想起林夫眼底那抹不动声色的伤心。
要他说，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们这群吃祖宗饭的废物呢，心里其实最有数。那云国佛乡和白玉京的事儿是最最尖上的，那里的一剑能断高山，一气能
天雷，那是他们几只小蚂蚱能管得到的么？
那天下第一剑是死是活还能等他们来救哇？
有这能耐不如去抢小尼姑呢。
想起这吃里扒外的小尼姑他就生气，心里有些腻味儿，忽的见室内唯一的少年一直怔怔地望着远处。
这少年是他叫来的，别不好这一，他好，他男
不忌，笑眯眯地拨开烂醉如泥的小西娘，他又搂住那少年的肩。
“心肝儿，看什么呢？”
这少年是他喜欢的，眉清目秀，像一首咏莲小词，在这一众骄奢逸里浑然是一派举世皆浊我独清。
“塔塌了。”他声音竟然很平静。
“什……嗝，什么？”太不咸不淡的那种平静，这醉鬼压根没听清楚。
少年没有转过来，只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座塔。
“我我我……”大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
寒
霎时浸透心，浓酒呛在喉咙进退维谷，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了。”
那座云国佛乡的塔，那座传说中通天的三千丈高塔——
他听到了风撕裂怒号的声音。
他看见那座塔，犹如古洪灭世之势，天地之柱之倾覆，正缓慢又坚定地塌落下来。
云国佛乡。
天地俱震。
白衣僧手中捏着一串漆黑佛珠，佛珠上“卍”字血红得惊，在尘土飞扬的灰雾和猎猎作响的白袖下闪得颇为放肆。
他不偏不倚，站在正在倾落的高塔之上，僧衣被狂风吹
，万妖仓皇，天地俱惊，唯他一丝不苟，只把目光死死锁在对面。
对面这也穿着白衣，却也是个葩，在这千丈倾落的高塔之上做的第一件事儿——懒懒散散地伸了个腰，顺带还打了个哈欠。
和对面那抹亮丽无瑕的雪色僧衣比，他这一身白就很陈旧了，这原本雪底金边黛兰刺绣的锦服早已暗黄无光，衣摆上还沾着大片大片的黑红血渍，一眼就能凭空勾出一子摧心折肺的痛。
这分明二十来许的模样，一过腰长发竟然全白，遮着眉目看不清朗，只有左额三点梅花红印分外掠目光。
颀长却瘦，从到脚一身枯枝残骸的气儿，仿佛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也是……哪怕是最灵的翡玉被囚了千百年不见天
，也该废了。
可偏偏，可偏偏他一扬起——
一泓霜水，星辰让路。
“……关不住你。”
白衣僧苍白了
廓分明的面容，劲瘦的手指缓缓擦过嘴角的血丝，如同残风中不悲不喜的一株枯树。
哟？
这是话吗？
“别吧，都关了一百来年了啊，小秃驴，”这眉毛动了动，似是有点嫌弃，“您这么多年来好像都没长进，该好好读点书啦。”
相折棠这向来无遮拦，所以问花并不恼，指尖拨动着那一串佛珠，血色的“卍”字流转速度加快，更加明亮了些。
三千丈高塔坠陷，需要多久呢？
相易迎着这并不温柔的风，地吸了一凛冽。
还算不错。
当然，总是有坏他心
。
“主角出世，主角出世，警告，主角出世——”
这系统嚎丧从昨天嚎到今天了，相易疼地敲了敲系统。
“我听见了听见了，我这不是想办法出来了嘛，”相易表达了应有的关心，“系统先生，你是不是又坏了了？”
“我……我……还能……等……我……哔——”
相易又等了等，彻底没声儿了。
得，八百年，主角等来了，系统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