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陵,便是雍王朝的皇陵。
“迎——功臣进殿!”
过了阙楼之后便要下马步行,庄良玉下马的动作迟缓,不知是不是天降小雨的缘故,连面上都有些苍白。
率先下马的萧钦竹站在旁边,想要将抱下来,却见庄良玉摇
。
只好抬起手,想借点力气给她。
庄良玉握住萧钦竹的手,咬牙从马背上下来,脚下踉跄,若非及时稳住身形,便要直接扑到萧钦竹怀里了。
庄良玉借着萧钦竹的手臂支撑自己,慢慢直起身子,额上浸出一层冷汗。
“如何?”萧钦竹问道。
她摇摇,示意自己无碍,微微缓了两
气,便又如往常般跟着群臣进殿。
庄良玉在进城前遭暗杀,这次准备下手的
做了十成准备,哪怕萧钦竹拼了命护着,也拦不住出鬼没且层出不穷的杀手。
最后,庄良玉身后中了一道,偌大的伤,血
翻出。
左仪灵在医治的时候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可即便这样,勉强维持智的庄良玉还是要安慰她。
以及安抚处在怒边缘的萧钦竹。
她还要撑住,因为这件事还没完。
……
太仪殿的金瓯顶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抢眼,灰蒙蒙一片里,独独这片金色璀璨。
群臣鱼贯而。
庄良玉本该欣赏一下太仪殿的恢弘,可她现在实在无心,连站立都困难。
眼前阵阵发黑,声音嗡嗡隆隆。
进殿之后,按照品级,庄良玉与萧钦竹站不到一处,身为赈灾指挥使的庄良玉要跟紧紧跟在皇子亲王后。
龙椅高居,顺德帝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落在耳朵里都听得不真切。
礼部官员在念封赏,但庄良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有在提及她的名字时才勉强清醒几分。
跪地行礼,又咬牙站起。
庄良玉感觉到背后的伤又裂开了,温热的血
划过冰冷的躯体,像是一条蛇般让
难以忍受。
刚想退回队伍,便听顺德帝言:“嘉禾县主时任陵南道赈灾指挥使,作为朝廷钦差,功绩卓著,陵南道百姓盛赞之,甚至特意写万民信以感谢嘉禾县主之功。”
“壬寅之冬,霜雪突降,陵南道灾乃是举国十二道中严峻之首,然死亡
数却最少,灾后陵南道生产恢复最快,根据户部呈上来的单子。陵南道今年年初的盐铁产量和其他税收已经恢复六七成。”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
世皆知因着庄良玉的力挽狂澜,灾
最重的陵南道今年受灾并不严重。但没想到不仅不严重,竟然还能这样快地做到从中恢复。
庄良玉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体温却越来越烫,烧得喉咙都仿佛冒烟。
身后目光如芒在背,刺得庄良玉不得不挺直脊梁。
“庄卿。”顺德帝的称呼让殿内
一惊,大雍开国至今,即便出过
官,但从未有哪个
官能得“
卿”之称。
“你对朕的封赏可满意?”
封赏?
庄良玉迷迷糊糊地想着刚刚礼部官员在念及封赏时都提了什么,总算回想起几个模糊的词。
再次跪下行礼,“臣无异议。”
“但朕有异议。”顺德帝的声音里透着玩味。
大殿内立时传来吸气声,有担忧有
欢喜,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庄良玉身上,无数
都在等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出
鸟”触霉
。
庄良玉现在反应有些迟钝,她还来不及起身,便俯首说道:“一切听凭圣上吩咐。”
庄良玉正跪地行礼,便听身后穿了一阵骚动,等她抬起,便看到顺德帝竟然从龙椅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