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端水回来后，裴沅祯已经换好了衣裳。他阖眼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份邸报，面容些许疲惫。
“大
，”沈栀栀走?进去：“您都喝醉了怎么还处理庶务？”
她?上前将?他手中的邸报抽出?来，裴沅祯也乖乖让她?抽，手上一松。
沈栀栀又去架子旁把洗脸巾拿过来，在盆里?拧了一把水后，递给他。
但裴沅祯没接。
平
洗漱这些都是由小厮服侍的，偶尔也见裴沅祯自己洗脸。沈栀栀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把小厮喊过来，就听裴沅祯开
了。
“愣着做什么？”
“哦哦哦，
婢这就伺候大洗脸。”沈栀栀说?：“婢不是怕大嫌弃伺候得?不好嘛，其实婢早就想这么伺候大了。大平待婢好，婢一直无以?为报，时?刻都想着为大做牛做马。可?大也不缺牛马呀，那婢就想着如何更贴心?、细致地服侍大。”
“嘻嘻....这不机会来了吗？”她?把帕子往裴沅祯脸上招呼：“大别动啊，婢笨手笨脚，万一把您给擦伤了可?赔不起呢。”
裴沅祯听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又气又无奈。
她?以?为她?那点心?思瞒得?住他？
可?他偏不如她?的愿。
沈栀栀小心?翼翼地擦，擦完脸又擦他的脖颈。绞尽脑汁地想了会，问：“大，婢伺候得?可?还满意？”
“尚可?。”
才尚可?吗？
沈栀栀再接再厉，少顷，又试探地问：“婢此前给大说?的事......就是那个岱梁官员们送给婢的礼，大觉得?如何啊？”
她?特地把“婢的礼”说?得?又重又长。
裴沅祯“唔”了声，不紧不慢道：“我得?想想怎么处理。”
“好，大好生想，慢慢想。”
沈栀栀擦完，把帕子收回，又听裴沅祯说?：“舒服，再擦一遍。”
“哦。”
沈栀栀继续在盆里?拧了把水。水是温热的，冬天用温水洗脸甚是舒服，尤其是喝醉酒的，很享受。
沈栀栀这一回索
擦得?慢了些，把帕子折叠成小方?块，一点一点地在他脸上按压。
裴沅祯整个仰靠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正好方?便沈栀栀近距离偷看。
这个男，真是好看得?让嫉妒！
连皮肤都这么好！
咦？
他是怎么做到皮肤这么滑
的？
像剥了壳的
蛋似的，不长两颗痘实在天理难容。
沈栀栀这两也不知吃什么上火，下
处长了颗痘，一碰就疼，洗脸都不敢用力擦。
这会儿对裴沅祯真是羡慕嫉妒得?很。
擦着擦着，她?动作?慢下来，连帕子凉了都不察觉。
裴沅祯原本还能舒心?靠着的，发觉她?视线不错眼地落在自己脸上，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放缓呼吸。
她?动作?轻柔缓慢，温热的指腹偶尔触碰他的皮肤。像蜻蜓点水，只那么一下，就令他身?体漾起阵阵涟漪。
可?她?毫无所觉，一下又一下，磨得?很。
沈栀栀慢慢发现裴沅祯不大对劲，呼吸好像变得?粗重了些。
她?狐疑，抬手去探他的额
：“大莫不是病——”
然而她?才伸出?手，就突然被裴沅祯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