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发明者与t.e.c.显然经历了许久漫长的磨合阶段,曾经的t.e.c.依旧用着计算机程序来“判断”事物,它自己诞生于准计量体系,却发现自己的造物主永远无法感知计量;它认为自己所知甚多,却被
类说它连红色是什么都没有真正“知道”过。
它更不明白类对它寄予厚望,希望造物去拯救创造者,就像是信教者表示上帝希望被
类拯救一样。
t.e.c.是如何变成当下这样的呢?
它何时学会了哭泣或冲动,它何时能变得千里迢迢去引导她来救一个孩子?
宫理正要往前再翻,眼睛向下扫到了这张电子白板记录的事件——竟然是几十年前了!
t.e.c.诞生已经这么久了吗?
第2章
“宫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另一个玻璃房间里传来了平树的声音,宫理走过去,看到一间半球形的房间, 上面悬挂着一个黑色球体,表面像是松果一样有秩序凸起的,旁边有一些悬挂着的脑机,还有个记录仪。
“上传及记录记忆与体验, 用于t.e.c.的感知课程。”
“上传时间列表-按时间降序排列-最近的上传”
“275年 2月 27 9:03:54”
“上传者-t.e.c.”
宫理皱起眉。看来是为了让t.e.c.理解
类的感知, 这里可以上传许多
的体验, 并且感知这些体验。但最后一段记录却是不久之前t.e.c.自己上传的。
它有了记忆与体验, 还学会了记录并上传, 那这其中是否就有它自身诞生的秘密,以及它和栾芊芊当年的事——
宫理戴上其中一台外接脑机, 平树本来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危险, 但看到她那不容置喙的样子,也只好戴上另一台外接脑机。宫理面前浮现界面,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消失。这些外接脑机与宫理之前在万城接触到的不同,没有广告, 没有花里胡哨的体验功能, 就是只有它最本来的样子。
宫理看向系统列表, 显示有上传体验、再现体验、数据调试等等功能, 她目光还没来得及移上去,右下角又跳起来一个界面:
“该修改权限的权限非原持有者, 该修改权限后的权限不明确, 无法进行条件判断;修改后的权限, 正在进行类可否使用的程序判断,请稍后。期间可能出现种种异常, 请不要摘掉外接脑机。”
什么七八糟的。
界面闪烁,似乎程序有些不对劲,宫理眼前界面也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忽然身后感觉一道推背般的力量,几乎是撞向她的,她似乎定定地站着,又似乎轻飘飘地悬浮——
她感觉到冷,还有某些致幻剂的臭味,她睁开眼却像是借由别的眼睛,一会儿是第一称一会儿又像是第三
称,如梦一般在混
地切换。但宫理看到了窗户,窗户外是纷纷大雪,是天空中的黑环,是灰色的老旧的集体宿舍大楼。
这是铁城?
她听到了开门声,一个裙子上污迹斑斑的走进来,手里拿着沉甸甸的两包
末状的东西,就往他肚子上搁:“平树,装进去,我们走了。今天边境只开一次。”
她看到一双小手费力地将最起码几公斤的袋子塞进自己体内,牵住了的手:“妈妈……我饿了……”
宫理:“?!”
场景在混中切换,一会儿又变成第三
称,面目模糊的
们站在一辆
烂的面包车旁,裙子脏污的
吸着烟,尖声道:“这孩子刚刚还不这样呢!”
几个纹身的男说着北国语言,其中一个棕发男
换了语言,
音蹩脚道:“……他这是吸食过量的样子,瞳孔放大,脉搏都很高——”
突然推了一下车座上瘦弱半昏的孩子:“平树,把货拿出来。”
孩子可能也就跟波波差不多年纪,他浑浑沌沌中乖乖应声,费力地拿出了两包末,其中一包角上
损,正有一些颗粒落出来,显然是掉进了他体内被他吸收……
……
因为系统错,她直接看到了连接到脑机上的平树的记忆和体验?
画面变为碎片后又重组,孩子被牵着走出医院,
胳膊上还有注
留下的瘀青,她买了一根糖给他,摸着他剪的
糟糟的
“没有妈妈的话,你一个
要怎么办呀?平树一个
的话,肯定活不下去的。”
孩子吃着糖,紧紧握着她的手,满眼都是幸福依赖,重复道:“平树一个活不下去的。”
镜再一转,在一间狭窄的宿舍里,
坐在躺椅上,手臂上扎着针管,身体
瘪,皮肤上出现花斑,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两个穿着旧西装男
站在客厅里,把两包东西递给孩子,还在他衣服里装了定位器:“你去过很多次,知道该怎么做吧。”
孩子抬起脸来:“你们真的能让妈妈醒过来吗?”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