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凭恕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厚衣服，他从自己身体里拽出来，展开来盖在宫理后背上。
他叹气：“不行……腿里的骨
碎得太严重，恢复起来好慢。平树，平树，你醒了吗？”
平树没回答。
凭恕望着顶的天空，还有距离他们不知道几百米的“地面”，想要回去真是一件麻烦事，要是这期间再来一个被|
扰而落地的导弹，他们恐怕就会死在这儿。
凭恕和平树童年的时候，曾经无数次远远地在北国，看着这银线从云层坠落；有时候有蓝色的光柱冲过天空，形成一片紫红色的弧形光晕；或是看到球形飞行器打开后舱放出无数牛虻般的小型战斗机。
他们认真地讨论过哪种死法|会更不痛苦，更快速。他认真分析了半天核
蒸发的速度，平树却只没出息的说想死前能跟别
抱在一起。
此刻，宫理帽子掉了，她毛绒绒的沾着雪的脑袋抵在他下
处，因为失去意识而浑身发软，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凭恕笑起来：“
，我有点理解他了。反正早晚也要死，这么死了算球。宫理，就可惜你要跟我死在一块，会不会有男为你哭的不行？”
他就像是被拧过的湿衣服一样变形的腿，缓缓翻转，骨一点点在长好，遥远天边还有一些中小型导弹击中目标的声音，声音像是春雷与砸在铁棚上的雨。凭恕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刻了，他垂下，拇指摩挲了一下她脸颊，她睫毛比雪更透明，这种乖巧不适合她，她应该醒来，用牙齿用力咬他拇指，他会吃痛骂她，她会哈哈大笑。
凭恕另一只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摊开她手掌在月光下看，受伤非常严重，缆绳几乎是嵌进她
里，割烂到快要看见掌骨。凭恕将那绳子从她伤
中拿出来，能看到伤边缘在缓缓愈合，至少不再流出导
。
她指尖有薄薄的茧，指甲修得蛮好，她涂着黑色指甲油吸烟的时候，手很好看。
凭恕突然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然后伸出舌舔了一下她流到掌根处的红色导。
“恶，有点像酸啤酒——或者是淡的机油。”他吐着舌。
但宫理的手指不是一般的冷，这是肢体末端失温的证明。他想了想，拽出羽绒服里的围巾先给她裹在了脑袋上，把俩缠在一起。
然后将羽绒服拉链往下拽开。里穿的是个高领毛衣，凭恕一向很讨厌高领毛衣，感觉脖子一圈都很不自由，但平树就不介意。毛衣就很暖和了，应该也能传到她身上。凭恕以前会拿肚子暖自己的手，他也没多想，脆就把毛衣拽起来一点，把她手贴在他腰上。
腿马上就要恢复好了，凭恕却走了，他隔着毛衣压着宫理贴在他腰上的手，感觉她手渐渐恢复一点温度。
凭恕脸色古怪了一会儿，半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吐出一气，只感觉那双手被吞
他肌肤之下，她手指冰凉，他浑身打颤，就像是给他五脏六腑里塞了雪一样。凭恕以为会很讨厌，但更多的是他说不上来的怪，他听到自己呼气都
了节奏，忍不住将脸埋在她脑袋上。
啊……这感觉真怪，他到底在嘛，要暖手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
他就是刚刚突然回想起之前她把四肢摘下来，收容在他体内的时候了，想起那时候她摸到他身体里的感觉。
凭恕正要将她的手从他身体里拿出去，忽然感觉平树似乎要醒过来了。
完蛋！
平树睁开眼来，脑袋还有点懵，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一低就看到了宫理垂着的脑袋。
平树心里庆幸，还没来得及松气，就感觉到自己似乎将什么东西一半收容在体内。他以为是什么钢筋或碎石，以前也有过受重伤时身体自动收容，避免他受到致命伤。
平树扯起毛衣，却发现是……宫理的手埋在他腰上，连着手腕处被一同收容在温暖的体内……
第24章
平树有些发懵。
这是凭恕做的。他不是很讨厌收容的能力, 很讨厌东西进体内的感觉吗？之前宫理把手伸进来，他又叫又骂的，怎么会主动把宫理的手放在身体里？
就是为了给宫理暖手吗？
还是说……？
平树感觉自己的手与腿虽然还疼痛着, 但骨已经长好了，他抱着宫理从雪里缓缓坐起来，在脑海中低声道：“怎么我一醒过来你就消失了？”
凭恕像是在他脑子里吃了三个大蜜枣似的狂清嗓子，说道：“我对雪崩没经验, 你之前不是遇到过一回吗？如果你要背她走的话, 我也可以控制一部分身体——我说的是怕你力气不够, 我帮你！”
平树眨眨眼睛：“我没有说别的意思, 而且我也背得动她。她没有那么沉。”他注意着周围积雪的
况, 小心翼翼将宫理抱起来，这才注意到她后背的伤和刮烂的衣服。
平树坐在地上, 又从自己的身体里拿出了一件珊瑚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