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缓缓散发,余味甘爽清甜,在舌尖挥之不去,不愧是京城第一茶楼的茶。
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喝着,柳萋萋面露惊艳,忍不住捧住杯盏,小小
,颇为珍惜地啜品起来。
在她专心品茗之际,却并未发现,对面倏然剑眉微蹙,紧紧盯着她握杯的手瞧。
也不知是否先天养成的习惯,这位柳姑娘喝茶时,捏杯的右手上,食指始终高高翘起,没有落下。
孟松洵用指腹摩挲着杯壁,眸色如墨愈浓了几分。
他记得念念从前喝茶时也总是这样。
思及故,孟松洵唇边泛起一丝怅惘的笑。
似乎从初次相遇,知道这位柳姑娘嗅觉灵敏开始,他便有些魔怔了,总时不时在她身上看到念念的影子。
或是他对当年旧案执念太,加之十一年后重返京城,与不少故
重逢,才会在近
不断地想起那个总
坐在他膝上吃甜食,脆生生喊他“阿洵哥哥”的小姑娘。
可两一星半点的像终究只是像而已,孟松洵到底还是清醒的,那个他当妹妹般宠着疼着的小姑娘早已回不来了。
他垂眸掩下复杂的心绪,少顷,似是无意般问道:“我听闻,那是柳姑娘说在药庐附近看见了江知颐的身影,沈郎中才会和刑部的
赶往那里,我很好,柳姑娘是如何知晓江知颐身在药庐的?”
柳萋萋喝茶的动作微滞,她自然不可能说出梦中香方一事,沉默片刻,只道那看见余祐手上的伤,察觉自己可能误会了江知颐,又想起江知颐曾提醒过她药庐闹鬼一事,便疑心凶手藏在那里。
“是江知颐告诉你药庐闹鬼的?”孟松洵闻言剑眉蹙起。
柳萋萋眨了眨眼,微微颔首。
如今想来,她也觉得很怪,好似当时江知颐是故意提醒她,让她不要靠近药庐一般。
不过,兴许他纯粹只是好心,反是她自己想太多了而已。
见孟松洵垂眸若有所思,柳萋萋瞥了眼面前已然见底的茶盏,幽幽开:“时候不早,今
多谢官爷送我
京,我便先回去了。”
她话音方落,还未起身,雅间的门被推开,李睦端着个食案进来。
孟松洵看了一眼,却是蹙眉,“为何买了这个?”
李睦为难道:“爷,芳玉斋的生意本就好,又是这个时辰,能买到的仅剩这条糕了。”
虽不知他家侯爷为何素来不碰豆沙馅的东西,但今实在没得选,且他家侯爷似乎也不是自己吃的,当是没什么关系。
孟松洵看了这条
糕一眼,方才端出食案,推到了柳萋萋眼前:“柳姑娘想必也饿了,既已
了京,不急于一时,吃些再走吧。”
柳萋萋抿唇,嗅着萦绕在鼻尖好闻的甜香,却是摇了摇,面露歉意,“并非我推拒官爷的好意,只是……”
她顿了顿,也不隐瞒,轻笑道:“我虽嗜甜,但自幼便吃不得红豆,只消尝上一些浑身便痒无比,这豆沙馅的条糕只怕是无福消受了。”
她不能吃红豆的事,是七岁那年偶尔得知的,祖母难得煮了碗粘稠香甜的红豆粥与她吃,谁知她吃下才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开始胸闷难喘,周身遍布红疹,险些没了命。
柳萋萋起身福了福,正欲告辞,却听哐啷一声响,对面之猝然站起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看着方才还风清云淡的男此时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盯着她瞧。
震惊,怀疑,难以置信……诸般复杂的心绪都藏在了那双漆黑如幽谷般不见底的眼眸里。
“官爷……”
柳萋萋教男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跳,她试着缩回手,可男
落在上
的力道却是更重了几分,容不得她挣脱。
她听见他那低沉醇厚的声儿里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意,询问道。
“你如今几岁?是哪里士?”
第章
柳萋萋看着他灼热的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答:“我今年双十了,是大成府迹北士……”
双十,迹北……
孟松洵沉思片刻,或是看到她眸中的惊慌,这才松开手,色复归平静,歉意道:“抱歉,柳姑娘,只是你不能食红豆一事,不自觉令我想起了一位故。”
柳萋萋闻言抿唇强笑了一下,揉了揉被男攥得有些发疼的手腕,心忖那位故
大抵对这位官爷来说意义非凡,以至于让他如此失态。
“无妨。”她福了福身,“那官爷,我便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不待她转身,孟松洵快一步吩咐道,“李睦,去寻辆马车来。”
“是,爷。”李睦忙应声去办。
“柳姑娘再坐一会儿吧,待李睦寻来了马车,我再送你回去。”孟松洵伸手示意她坐下再喝盏茶。
柳萋萋想推拒他的好意,可还未开,便听他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