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孩子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他们,说实话,我很高兴,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也该断了!”
孟松洵抬眸看去,便见昏黄的烛火映照在程亦炤的脸上,半明半昧,他薄唇紧抿,言语间眸中沉痛一闪而过。
他并未再说什么,许久,只低低道了句“夜了,告辞”,便起身离去。
他蓦然有些后悔对程亦炤说了这话,因当年那案痛苦至今的并非他一,既是还未证实之事,不该一次次揭
伤疤,反徒增伤感。
举子连环杀案虽未能活捉真凶,但也算成功告
,也令那些赴京赶考惶惶不安的举子们都安心定志,全力备考。
圣上龙颜大悦,好生嘉奖了案有功的沈韫玉,倒也令他如愿在刑部立足脚跟。
临近除夕,圣上隆恩,给假七,沈韫玉便命母亲赵氏备了厚礼,至恩师刑部尚书褚裴处登门拜访。
说是恩师,褚裴倒也未曾教过他什么,当年他进京赴考,因囊中羞涩在鹿霖书院借宿,连着三回书考都得了名,才被褚裴看中收做门生。
后他高中探花,幸得恩师一路提拔,才得以在短短五年内官至刑部郎中,对于褚裴,沈韫玉一直很心怀感激,从不敢忘。
了褚府花厅,见到褚裴,他起身
一躬,献上节礼。褚裴含笑满意地看着沈韫玉,让他不必拘束,落座喝茶。
“此番你抓住真凶,了大案,做得不错,连首辅大
都在我面前好生夸赞了你,言你行事机敏,
若观火,是不可多得之材。”
沈韫玉闻言,登时受宠若惊道:“不过分内之事,是首辅大谬赞了。”
褚裴中的首辅,是内阁首席大学士胡钊壁。
“不必妄自菲薄。”褚裴笑了笑,“首辅大既然看好你,你只需尽力便是,跟随在首辅大
左右,将来自能有大好前程。”
沈韫玉闻言,唇角笑意微微一僵,哪里不明白褚裴的言外之意。
除却首辅的身份,胡钊壁还是当朝胡贵妃的亲兄,四皇子的亲舅。
今上皇嗣单薄,除却先皇后生下的太子外,膝下就只有三位皇子。太子自小羸弱,如今虽年近而立,仍时常缠绵病榻,弱不禁风,甚至有太医直言太子身体每况愈下,恐活不过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