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香丸,将香炉置于棺中,不出半盏茶的工夫,那本毫无生气的尸首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孟松洵俯身,将周身若一汪水般绵软无力的柳萋萋抱了出来,坐在了床榻上,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疼道:“这两,委屈你了。”
柳萋萋将脑袋靠在孟松洵怀里,尚没什么说话的气力,只含笑摇了摇。
她知道,她的阿洵哥哥是为了保护她,她还活着的消息若传出去,恐再遭毒手。
所以他才让她服下了程羿炤给的药,造成她假死之象。
孟松洵自手边倒了杯热茶,轻吹到不烫了,才小心翼翼地喂给柳萋萋喝下,好一会儿,柳萋萋才逐渐缓过劲儿来,她透过窗缝看向外
粼粼水波,忍不住问:“阿洵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嵇南。”孟松洵答,他将她安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衾被,嗓音轻柔,“将这副棺木下葬后,我会把你安置在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柳萋萋好地道。
“一个能供你好生养伤的去处。”孟松洵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宠溺地看着她,“亦是一个所有都会真心疼
我们念念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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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嵇南一行, 一路上可谓顺风顺水,比原估算的早到了好几。
听闻孟松洵要来,嵇南老宅的管事已将一切都打点妥当, 按着祖制, 以正妻之礼将柳萋萋的棺椁葬孟家祖坟。
这般不合规矩事儿一传出去,很快成了嵇南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斥责孟松洵此事做得荒唐,亦有
赞叹他的
,听闻那妾下葬后,他
都会前往她的坟前看望, 往往黯然失色地呆坐上一个多时辰。
如此过了十余, 孟松洵才动身离开嵇南,只这回他走的并非水路, 甚至未回京城,而是继续南下至澜州,
城后的
一件事便是直奔苏家宅邸。
苏家是澜州有名的医者世家,苏家祖上是前朝太医院的御医, 致仕后便在此定居, 世代行医, 还做着不小的药材生意, 家境殷实。
孟松洵自报家门后, 苏家门房急匆匆往里禀, 很快便将恭恭敬敬地请进了花厅。
喝了一盏茶的功夫, 便见苏家大爷苏泓小心搀扶着一个年迈的老者而来。
那便是苏泓的父亲苏家老太爷。
苏老太爷显然还记得孟松洵, 他倒是丝毫不惧孟松洵时如今的身份, 只在那圈椅上坐下, 瞥了孟松洵一眼, “孟家小子,倒是许多年不曾见过你了,怎的突然来信,说要来苏家拜访。”
澜州苏家不是旁的家,正是原京城四大制香之首的顾家家主的原配夫
,苏氏的母家。
京城冬寒冷,当年顾湘绯南下来外祖父家避寒时,孟松洵也曾跟过来两回。但打十五年前顾家出事之后,两边便再无
集,孟松洵突然写信提出来访,于苏家而言,的确令
疑惑。
孟松洵环顾四下,却是面露犹豫,“晚辈有事要与老太爷、苏叔商议,可否……”
苏泓是个聪明,哪里看不出孟松洵是有要紧的话要说,抬手示意花厅内伺候的婢子们悉数退下。
待厅内仅剩下四,孟松洵才拱手冲苏老爷子道:“今
,晚辈是给苏老太爷送礼来了。”
“礼?什么礼?”苏老爷子挑了挑眉,不屑地低哼一声,“我这把老骨还未活到古稀,怎的,怕我死了,提前给我祝寿来了?”
见苏老爷子冲孟松洵这位武安侯,毫不客气地摆出这番脸色,苏泓不由得在心下摇了摇,自打苏家老夫
走后,这苏家老太爷的脾气是越来越执拗古怪了,苏泓唯恐孟松洵听了这话不高兴,歉意道:“父亲向来
开玩笑,侯爷莫放在心上。”
孟松洵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会,看老太爷这般康健,晚辈反觉甚是欣慰。”
说着,他看向立在身后一小厮,“阿绯,过来见过苏老太爷。”
那矮矮瘦瘦的小厮忙应声,上前一步,“见过苏老太爷。”
苏家老爷子随意打量了这小厮一眼,却是不悦地质问孟松洵,“小子,说好要送我的礼呢,怎的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晚辈要送老太爷的礼,不就在您面前吗?”孟松洵态自若地答,旋即看向那小厮,“阿绯,你不是有东西要送给老太爷吗?”
那叫“阿绯”的小厮听得此言,果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面前的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接过那轻飘飘的物什,却是满脸嫌弃,“这是什么,帕子?”
他捏了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