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妾

色惨白，一双漂亮的杏眸黯淡麻木，没有半分采, 若失了魂一般。

她瞥了眼手腕上仍流血不止的伤，有一瞬甚至生了就这般流血到死的念，可不待这个想法，身侧的婆子便刮了药膏，强硬地抹在了她的伤上, 没一会儿伤的血便止住了。

内殿站着一个身着官服，约摸四十上下的男，他接过玉瓷碗，将其中的血混香材中，制出了一碗香汤。

内侍端着香汤行至龙榻前，伺候躺在上瘦骨嶙峋的男服下, 很快原气若游丝, 奄奄一息的男恢复了些许血色, 呼吸也平稳流畅起来。

他眼窝陷，一双眼眸在殿内转了转，旋即定在了某处，用眼示意内侍。

内侍登时会意，折首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句，“皇后娘娘，陛下叫您呢。”

被唤作皇后娘娘的子方才在受伤的腕上缠了净的布条，闻声身子微颤，顿了一顿，才起身朝这厢而来。

她缓缓在龙榻边坐下，却始终垂着眼眸没有抬首看，少顷，一双枯瘦的手伸来，落在她净白如瓷的柔荑上。

子强忍着退缩的冲动，乖顺地低低唤了声“陛下”。

“辛苦皇后了。”沙哑难听的声儿在她耳畔响起，“若没有皇后，朕也不能撑到今。”

子抬眸看去，便见躺在龙榻上的天弘帝视线在她脸上流转打量着，眸中闪着光，须臾，他笑道：“朕也知皇后辛苦，皇后放心，等朕身子好了，一定好生疼你。”

说话间，那枯瘦的手抓住她的柔荑，指腹在她细滑腻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子抿唇而笑，却是没有应声，眼睫低垂好似羞赧一般。

一炷香后，子由嬷嬷扶出了乾华殿，才踏出正殿，便有一婢子迎面而来，急切地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