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无奈:“我欠你的?”
小孩摇了摇:“我也没有要母后和父皇给啊。”
卫子夫噎住。
刘彻同她:“子夫,少说两句。你母后的那份朕给。”
“四百金?”小孩掰手数一下:“祖母给吗?”
刘彻张了张,被儿子的话惊得。
卫子夫不同他,叫你有钱。
“儿子,你怎么还趁机敛财啊?”
小孩眨了眨眼睛,机会不是你们给我的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刘彻叹服:“据儿,朕这辈子没服过谁。”
“因为我聪慧吗?”
刘彻不想跟他说话,抱着他往外走。
刘据的住所远不如宣室宽高,但是个独立的院落。因为很像朝臣在宫里歇息的地方,刘彻不希望任何误会,就在大门上方加个匾额——太子宫。东方朔认为不可,那个小院只比民房大三四倍,哪能称“宫”。主父偃当
也在,直言太子年幼住小房子叫太子宫,等太子长大搬进大房子,可以继续叫太子宫。
刘彻想好了,过几年就把东宫北边那片地翻新加盖,给儿子当太子宫。
一个临时住所,哪有那么多讲究。
刘彻突然觉着二很聒噪,正好他要在西北设郡,那里
烟稀少,没有高高的城墙,时有狼群出没,很多官吏都不想去,刘彻叫二
把手上的事
接一下,除夕一过就启程。
难兄难弟,无心争辩,刘彻耳边清净了。
小太子比开春那会儿高了重了,刘彻很久没抱着他一气走那么远,到太子宫外停下叹气:“朕老了。”
“父皇不老。”小孩摇,“母后抱不动我。”
儿子搬家是大事,卫子夫不放心跟过来,闻言顿时想回去:“你是我生的吗?”
“母后怎么了?”小孩装傻。
卫子夫朝他脸上拧一下。
刘彻拍拍儿子的小脑袋:“这张嘴欠的,父皇有时候都想给你缝上。”
小孩一脸怕怕地后退两步,然后拔腿往屋里跑。
天家夫妻慌忙跟上——院里来
往很容易伤到他。
刘彻不给儿子反悔的机会,说搬就搬,以至于隔天太后才知道。刘彻也不好意思跟他母后明说,他儿子要钱,所以太后的两百金也是刘彻出的。
刘彻从东宫回jsg来就跟心腹宦官抱怨:“朕哪是养儿子,养了一只吞金兽还差不多。”
小黄门:“陛下可以提醒殿下省着点用。”
刘彻不好说他还指望儿子运气好遇到宝,无奈地摇摇:“算了。过几
他就没空出去了。”
八月十五当天,小太子又跑出去了。
这天不是休沐,临近午时,卫青在宣室外看到小外甥的车:“明
就跟着太傅上课了,怎么还往外跑?”
韩子仁替小孩回答:“以后就没机会出去了。”
“没有休沐?”卫青皱眉,陛下这是揠苗助长啊。
韩子仁:“出去玩累,休沐得休息。”
卫青明白了:“据儿,太累就告诉陛下。陛下疼你,最不忍心看你累生病。”
小孩今天去了很多地方,不济不想说话,点了点小脑袋。
卫青见状放他回去。
翌清晨,小孩跟往常一样,跟花花在院中踢球。这个房子刘据喜欢,不用下高高的台阶,他的种植木框放院里就行了,也不用担心离寝室窗近招蚊虫。
太傅石庆对这个地方不满意——教室对面是庖厨,虽然隔着很宽的院子,可宫宦官来回走动小孩很容易分心。
韩子仁等很是满意,教室就在眼皮子底下,殿下休息的时候他们可以送水送点心。离得近,殿下早上可以多玩一会。
太傅石庆这几年一直在外担任太守,没有见过卖东西的机灵小太子。虽然他这些子不止一次听
说太子聪慧,也认为这是恭维话,所以“刘”姓名
的故事他全讲一遍,恐怕小太子记不住。
公孙敬声帮小表弟打听过,石庆此老实不会欺负他。小太子心说,谁敢欺负我啊。但他也决定不欺负老实
。可他真忍不住,当石庆终于在墙上的木板上写下“据”字,小太子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石庆傻了。
这该如何是好。
他料到小太子哭闹,毕竟才五岁。也料到小太子听不懂。唯独没料到这一幕。
石庆犹豫许久,走到太子跟前轻声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醒醒,在这里睡冷。”
小太子直起身,石庆松了气,紧接着又差点憋死,只见小孩半梦半醒,晃晃悠悠往外走:“韩韩。”
担心小孩天上课不习惯,韩子仁、枇杷等
都在院里等着,一听这话同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殿下,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