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三舅和小舅要有五六岁大,不用外祖母照看,外祖母也可以做事的话,她和早逝的大舅就可以养活三个小舅舅。”
霍去病怪:“说到这点,臣一直想不通,当年外祖母一家都是侯府隶怎么还用她养?”
小太子比他还怪,表兄竟然不知:“府里不养无用之啊。”
霍去病愈发糊涂:“一两岁大的幼儿怎么做事?平阳侯府对下这么严苛吗?”
刘彻:“平阳侯府的仆够了,不需要你外祖母再生。”言外之意,她又跟
私生几个,前平阳侯虽然不会把她赶出去也不会格外施恩。
前平阳侯又没有天眼,自然不知道卫青乃天生将才。
老父亲说得好含蓄。小太子有理由怀疑表兄这样问正是因为舅舅姨母们美化了他们遭遇的苦难:“在已逝的姑丈眼中隶等同牲畜。长大了可以
活卖钱很好。死了也不心疼。表兄府上死了一只
心疼吗?”
霍去病张结舌,像是
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他以前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可,
毕竟不是牲畜。”
刘彻瞪儿子,会不会说话!
小太子反瞪一眼老父亲:“男如耕牛,
如肥羊,十岁左右的男
如同小羊崽子。三四岁大的幼童是小
。盖因小孩难养易夭折,不值什么钱。”
霍去病突然说不出话,胸憋得难受。
霍去病缓了许久,依然无法理解一向贴心的表弟怎么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那是舅舅啊。”
“孤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把当成两脚羊。可是在很多公卿眼中他们就是啊。如今也是。”小太子转向老父亲,“你问父皇贫民和
隶一样吗。”
贫民死了上告官府,廷尉严查。隶死了上告廷尉,廷尉会认为上告之
病得不轻。
这种况刘彻自然知道。
宫里也有隶。
像韩子仁自愿宫为
,户籍上依然是平民,刘彻要杀他也得胡诌一个罪名。斩杀
隶就无需走这一步。
“据儿,你知道的太多了。”
修真界没有隶,只有主仆契。刘据以前很不懂怎么可以养一群
隶,还把
跟牲畜一样养。但他又很清楚此间像他这样想的才怪。以免被当成鬼附身,他一直没有跟任何
聊过“
隶”。
小太子摇摇:“孩儿不知道的更多。表兄,你不要伤心啦。别
怎么样是别
的事,你不把府里的
隶当牲畜,无愧于心就好啦。”
这叫他如何无愧于心啊。
霍去病懂事时卫家已显贵,刘彻赏的和卫子夫给的足够卫家老小衣食无忧。再后来卫青从军,卫家不止富贵还有兵权,平民生活也离霍去病越来越远,他自然想不起来关心隶。卫家为
的最后一年他才一岁不记事,他潜意识认为
隶就是长平侯府或宫里的
隶那样。
虽然要做活,但也不至于把
累死。吃穿不如平民,但食可果腹衣可蔽体,比贫民过得好。要不然二舅怎会宁愿放弃在生父身边为
的机会也要回到平阳侯府为
。因为他这样认为,霍去病一直知道他二舅幼年苦,偶尔想起来也心疼舅舅,但从来没有很难受。
霍去病沉默下来,脸上色复杂。
刘彻忍不住瞪儿子,用型令其闭嘴。
小太子擦擦小手,托着下:“父皇一直不许我说话,你说吧。”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你说了,朕还说什么?”刘彻此刻真想打他。
霍去病眼睛湿润,艰难地开问:“所以据儿说的是普遍
况?”
“天下权贵一百家占九十九户。”小太子道。
霍去病很想问,那唯一一户是不是就是长平侯府。
勇冠三军的冠军侯却在张开的那一瞬间退缩了。
刘彻揪住儿子的耳朵转一圈,小太子很疼很疼,却没有哇哇大叫,也没有任由泪水流下来:“父皇先提的。孩儿只是顺着你的话说出隶现状。”
刘彻松手:“你想什么?”
“父皇说大汉增长缓慢?”
刘彻色认真起来。
小太子:“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朝中也该有新的东西了不是吗?”
刘彻挑眉,等着他语出惊。
“从年后到二月底各地官吏都很闲。父皇不如叫他们统计天下有多少隶,给
隶个身份?倘若主家解释不清
隶来源,那么
隶归官府?不过这点不能叫官府以外的
知道。这样做还有个好处,杀
越货的游侠们只能钻进
山老林之中。”小太子很清楚年仅九岁的他想说动老父亲不容易,“父皇,孩儿可以跟你打赌,此令一出,天下凶杀案少一半。”
刘彻来了兴趣:“给了身份又如何?”
“循循渐进。想一吃成胖子只会把自己噎死。”小太子想想又问,“父皇泡过脚吗?”
刘彻点。
“父皇认为温水慢慢加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