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低到无
敢触犯。抽开后颈那条毛巾，拉着施今倪直接下了楼。
“张婶不是故意的，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施今倪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相扣，晃了下。
漆司异侧额，面色无波：“是吗？我倒觉得她做事越来越敷衍了。”
她也随
地推波助澜般说：“可能在你家住了很久，又一直对你是看孙辈的眼光。就没有雇主和雇佣的概念了，
活会比较随意点。”
“确实以后该敲打一下。”漆司异看着少
的侧脸，突然松开了和她
握的手，“我出去一趟，拿点东西。”
施今倪仰
看他：“那我和你一块？”
“你不用。你随便逛逛，我很快回来。”他捋开她额前的碎发，黑漆
邃的眼睛望住她，稍稍勾下颈。
“……”
是索吻的意思，但有些太突然。
施今倪哑然地愣了两秒，往四周看了眼确认没。才踮脚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闻到他发上很清冽的薄荷香。
-
柴近芝和康景坐在咖啡厅这等了很久，但都抱着一
不见到漆司异就不离开的决心。
门框上的风铃响了几声。
两面上一喜，齐齐抬朝来者看过去。
漆司异手上捏着手机一角，踱步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冷淡至极的语气：“五分钟说完。”
康景和他许久没有联系过，这会儿见他还有些不自在。
“施今倪之前说自己是在杏岭上高中。我和康景找问过了，当年在杏岭和她最熟的一个男生，叫钟析。”
柴近芝主动开，字里行间有种拆穿她真面目的咬牙切齿：“她是为了报复我们才转学过来的，她跟你在一起应该也是因为钟析。”
漆司异指腹摩挲着手机外壳上的贴纸，眼皮懒懒垂下，看不清
绪：“钟析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再故意和他装不熟，我知道钟析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早在漆司异来到朗御的第一天，柴近芝就听见了校长和漆家的谈话。
她那时候自作主张地为了讨好漆司异，刻意在前有意无意地刁难过钟析，也是在论坛小群里发钟析母亲是小三的
料。
原本柴近芝从来没联想过钟析和施今倪会有什么关系。
但是康景的事、施今倪对她的敌意、包括后来的甄时建……这些事连起来实在太巧合。
康景自然也知道自己对钟析做过什么，高一有段时间打架次数太多，家里停了他的卡。正好认识钟析这么个兜里有钱的二愣子，又急于加
他们群体。
他当时倒也没真心对钟析，和几个兄弟合起伙来骗这傻小子的钱。
也就是施今倪曾经向漆司异说过的“跟班”故事。
康景咳了声，把手机递过去：“我费了很多功夫，找到了钟析之前用过的博客主页。”
一个断更了近一年多的博客，更像是钟析的
记博。
那里面记载着新学校里同学的排挤骗钱，别嘴里对他小三儿子身份的传播和嘲讽、物理老师的刁难，家里保姆都看不起的刻薄……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但我还是很恨他。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不会受到这种对待，我也不会有这样狼狈的生。】
他，除了漆司异还能有谁。
所有的线索指向施今倪转来朗御后发生的一切，完全诠释了她的理由。
把康景弄退学，是报复当初做跟班被讹钱。针对柴近芝，是替被放在群里的料以牙还牙。求他处理甄时建，不仅仅只是对张雁的好心援手。
就连刚才在家里对张婶的故意冤枉，也是为钟析鸣不平。
那么。
和他往，当然也不是因为喜欢。
说他连出生都优越，原来是叹息钟析只是个小三生的私生子。问他为什么要回国，是嫌他的存在让钟析过得不痛快……
桩桩件件，一盘好长的棋。
那些欺凌过钟析的，都被她一个个直接或间接地报复回来了。
到漆司异，她隔岸观火，看着他一点点燃烧防备、距离，最后是袒露的软肋和
意。
她用着她的方式，审判了所有伤害过钟析的。
康景在默默感慨，好在当初没为这样的一个心机和漆司异翻脸。柴近芝捏紧了手，希望揭穿她的伪善和手段。
桌对面坐着的漆司异却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话语声轻到低不可闻，若有所思：“所以下一个，是我啊。”
那笑里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有趣，兴奋，轻慢，还有……悲凉。
后者那种绪，柴近芝觉得怎么都不该出现在他眼里。宁愿是对施今倪这个背叛者的气愤，都不该是有点惋惜的悲凉。
漆司异这样挑剔傲慢的男生，冷漠到把旁的热意都耗尽，还能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