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进行调整。
调完一抬眸，姑娘还木呆呆地杵在原地。
郑西野看着她，再出声时，调子里沾了几分无奈和宠溺：“过来。菲菲，听话。”
六个字，两句成段，配上他天生冷感又微沉的声线，说不出的暧昧亲昵。
许芳菲心尖微颤，光是听他声音就已经耳根子发热。但这种
况，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
只好抬起双手，摘去军帽和盘发的
绳。
霎时间，一黑发倾泄如瀑，温温柔柔批散在她肩。
许芳菲走到洗发床边，犹豫两秒，仍是无法迈过心里那道关。她看了他一眼，小声挣扎：“教导员，我自己来洗吧……剪发可能需要你帮我，但是洗我自己一个
也可以。”
郑西野看着她，两秒后，语气极轻缓又极沉地重复：“我说，躺下来。”
听出对方语气不善，小姑娘惊住，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嗖”的躺倒下去，眼睛睁得圆圆的。
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表。
郑西野：“。”
郑西野无语，怕烫到她，最后又试了一遍水温，然后才将
轻轻贴近她脑袋。
温热的水流细细冲刷过皮和发丝，暖暖的，蛮舒服。
可许芳菲一点儿没觉得放松。她心跳如雷紧张得要命，眼定定盯着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就是不敢看正上方那张英俊寒凛的脸。
这时，上冷不丁响起一句话，语气淡淡的：“水温合不合适。”
许芳菲轻轻咬住嘴唇，点点，仍不敢看他：“嗯。”
上又问：“你眼睛在看哪儿。”
许芳菲：“……灯。”顿一下，默默补充，“好白好亮。”
“白炽灯的光线有损视力。”郑西野将少
柔软浓密的长发悉数打湿，然后便弯腰挤出一泵洗发露，均匀往她上涂抹，动作轻柔，色平静，“你如果实在不敢看我，可以把眼睛闭上。”
“……”
许芳菲要窘死了，内心天
战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默默闭上了眼睛。
然而，视野内只余漆黑，随之而来的并非松懈，而是新的煎熬——许芳菲悲催地发现，视觉消失后，她身体的其它感官便变得尤其敏锐。
她能听见，水流哗哗从耳畔流下。
能感觉到，他修长分明的指骨，掬握她的长发、摁压她的顶，甚至还若有似无，轻轻拂过她的耳垂。
她两只耳朵，甚至能细腻清晰地感受他指腹的茧，薄薄的一层，微硬，一点也不柔软……
脸颊温度不可抑制地往上飙升，许芳菲心跳急促，呼吸吃紧，两只平放于小腹的手攥成了两只小拳。
她觉得自己即将紧张到晕过去。
两秒后，许芳菲暗自做了个
呼吸，为了避免自己心跳过快而亡，她决定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略思索，她清了清嗓子，开
轻唤：“教导员。”
郑西野手上动作如常，垂眸静静注视着少娇艳羞红的颊，应她：“嗯？”
许芳菲鼓起勇气，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看向顶，一副半请求半打商量的语气：“你帮我把发剪短以后，能不能……”一顿，“能不能把剪下来的发给我？”
郑西野直视她的眸，有点疑惑：“为什么？”
许芳菲静了静，轻声说：“我记得小时候跟妈妈回老家，外婆告诉我，在我们的家乡有一个传统，说是没出嫁的孩子最好不要大面积落发。实在要剪，那些发也不能
扔。”
少耳骨上沾了些洗发露的浮沫。
郑西野注意到，食指轻柔替她拭去，又挡住她的耳道孔，用热水将那只雪白微红的小耳朵冲洗一遍，随问道：“扔会怎么样？”
“扔的话……”似有些难以启齿，许芳菲脸蛋的红
直直蔓延到耳根以后。她声音弱几分，蚊子叫似的：“扔的话，我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难怪你发这么长。”郑西野嗤笑一声，“怕嫁不出去，就没怎么剪过？”
“也不是完全没剪过。”许芳菲小声反驳。
“闲
哪门子心。”郑西野觉得这说法简直荒谬绝伦，“像你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的孩子，会嫁不出去？”
许芳菲闻声，卡壳三秒，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就问出一句话来：“你真的觉得我好看吗？我有多好看？”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骤然陷
一阵诡异的寂静。
“……”
“……”
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傻话后，许芳菲愣住，整颗小脑袋轰一下着火，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咬掉。
啊啊啊，她在说什么啊！
滴答，滴答，男腕表里的秒针悄悄溜过去两格。
第三秒的时候，郑西野一勾嘴角低笑出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