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恐心余力绌，辜负了陛下所托。”
郑氏抿嘴一笑，道：“夫
您慧心巧思，莫说只照顾罗夫母子，便是阖宫上下皆由您照顾，亦未尝不可。”
李氏听的
耳，嘴上却谦逊道：“阿妹谬赞了，陛下既出了
谕，吾怎敢不遵，吾不过是勉为其难罢了。”
郑氏笑了笑，道：“夫与众皆
礼兼到，阖宫上下无不称赞夫内外兼修。待妾生产之后若能得夫照顾，那便是妾天大的福分。”
李氏掩轻笑，道：“照顾产后妃嫔是皇后之责，未有陛下旨意，吾岂敢代行皇后之责。”
略略停顿，接着道：“然阿妹与吾一宫而居，便是有皇后照顾，吾亦当尽心尽力令你母子康健。”
郑氏闻言，喜上眉梢。
二正说话，宫婢端了碗盏内。
环丹接过，轻轻置于郑氏面前案几之上，微笑道：“郑嫔，夫嘱小厨房为您煮了天喜汤。这天喜汤以春
晨初之水，辅以当归、阿胶、芍药，可养血安胎。这是夫专程询了太医令得来的方子，您趁热饮一碗。”
郑氏满脸笑意，谢过李氏，更觉李氏可亲可近。
待郑氏饮罢天喜汤，李氏方缓缓道：“阿妹初为母，如今生产在即，吾恐阿妹心内惧怕，本欲求陛下恩准阿妹家眷宫相伴，然罗夫产子在先，其家眷亦不曾宫，吾便不好坏了规矩。”
郑氏将碗盏递于环丹，转
对李氏道：“妾知夫为吾着想，旁的话妾自不多言，感激之置于心内。”
李氏笑了笑，悠然道：“你我姊妹之间，何言感激。阿妹便安心待产，至满月之际，便可按例，令母家亲眷至宫内团聚。”
看了一眼环丹，示意其离去，继而微笑着对郑氏道：“吾听闻陛下即便要为太子择左右孺子，加之妹妹临产，宫内该是喜事连连了。”
“择左右孺子？”郑氏疑道。
见李氏点了点，郑氏轻叹一气，道：“这左右孺子是太子开房之，必有一将为太子诞下长子，如此便‘子贵母死’，亦不知是喜是悲。”
李氏起身行至香炉旁，亲手将合蕊香之料加炉中，方才转身对郑氏道：“常言
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吾等子便该守此纲常。”
复行至榻前，坐定，李氏接着道：“虽说太祖定下‘子贵母死’，然母族之荣光，却是无能及。再者言，开房之与太子份自不同于她，此种份岂是常可得。”
轻叹了气，李氏继续道：“吾族中未有与太子年纪相仿之，不然，吾定要将其送至宫中，为母族博一份荣耀。”
郑氏颔首微笑，道：“夫之言句句在理，既是世家之，享族中福泽，便该有所担当。”
李氏嘴角含笑，只看着郑氏，却不出声。
郑氏望了一眼李氏，道：“妾家中有一嫡侄，恰值豆蔻之年，虽非玉貌花容，却是个玲珑剔透之。若其有幸，可蒙夫指点，得以晋身东宫，那便是其三生之福。”
李氏心内暗喜，却不动声色道：“吾记起来了，旧年于平城西宫之内，你母亲携了此同来探你。倒是个齿伶俐、香娇玉
的孩子。”
言到此，李氏忽的轻叹一气，道：“如今吾虽有协理后宫之责，却无左右太子之权。吾便是有心相助，亦恐力不从心啊。”
郑氏心内一怔，急急道：“夫颖悟绝伦，定可助其成事。”
李氏见火候已到，便开道：“吾与阿妹虽非血亲，却同姊妹。吾虽无阿妹中之才，却是愿助阿妹一臂之力。”
郑氏大喜，急忙起身欲行大礼，便被李氏制止。
郑氏行了常礼，欢喜道：“妾这便着递信于父亲，令其早做准备。”
李氏点了点，微笑道：“明你去请陛下示下，只说临产在即，心内烦躁，欲接家中侄前来相伴。”
郑氏一脸茫然，道：“夫您言罗夫产前亦无家眷宫，妾岂可…”
李氏淡淡一笑，道：“未婚子无妨，你只管去寻陛下，余下之事，吾自会料理。”
郑氏闻言，喜自心来。
第三十五章 择孺子（三）
倚德苑内，禾临窗抚琴。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莫慰母心。”
汪氏得内来，闻禾抚琴而歌，便轻声道：“昭仪，今天气晴好，
陪昭仪至园中散步可好？”
禾并未答话，只缓缓起身，至窗边，轻推窗门，望着园中春景，道：“过了春分，便是清明了。幼时母亲会领吾等姊妹包裹春饼以食之。”
汪氏微微近前，含笑道：“昭仪于宫中，何样吃食不可得？知昭仪定是思念夫了。”
禾微笑颔首，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