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极点,睡不着的时候, 她亦有刹那的脆弱,问自己值得吗?
无论值与不值,她都不能走。
如果她走了,她们这群,无
能生还。
赵寰无事的时候,经常站在廊檐下发呆,望着败不堪的浣衣院。她守着的,是一座埋着活
的坟墓。
如今,这些在她的努力下,刚有点生机。如同渐渐来临的春
,逐渐苏醒,叫她如何能离开?
完颜亶要举行的庆典筵席,赵寰毫不在意,更不会梳妆打扮。只淡淡看了眼韩皎,也不回离开。
韩皎往前追了一步,望着赵寰挺直的背影,她慢慢停下脚步,悻悻离开。
韦氏的屋子在浣衣院最宽敞,门前悬挂着半旧的门帘。屋旁边低矮的毡房里,不知是伺候,还是守着韦氏的金婆子,听到动静探出
。
她见到来是赵寰,撇嘴淬了
,唰一下放下帐帘缩回了
。
赵寰目不斜视进了屋,屋里的炕烧得热,夹着说不出的怪味,闷得透不过气。
韦氏穿着艳红的薄衫,斜坐在铺着赭红色毡垫的炕上。毡帐不知是脏污还是退了色,像是血涸之后,颜色暧昧不明。
她身形比上次见到时丰腴了几分,低对坐在脚边杌子上赵佛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
仿佛水滴,颤巍巍似坠欲坠。
听到动静,韦氏抬起看来,水滴跟着轻微摇晃。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直起身,下
微抬,不悦问道:“你来作甚?”
赵佛佑见到赵寰,惨白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蹭地站起身,朝她飞跑过来,紧紧依偎在她身边,叫了声姑母。
赵寰听到赵佛佑带着颤抖的声音,安慰地轻拍了下她的背,不紧不慢道:“我来带她回去。”
韦氏愣了下,旋即讥讽地道:“回去,回何处去?这里可不是大宋,由着你能随意走动。陛下有召,大娘子还未曾装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