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
赵寰没有搭理他, 寒寂已经习惯了, 自顾自疑惑地道:“完颜宗弼的居心不良,说不准留有后手,拿李成与刘麟这两个无用的弃子扔出来试探。若是虞允文败了, 完颜宗弼岂肯放过机会,大兵跟着压境, 你可想好了对策?”
寒寂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赵寰不怕, 仗迟早得打。虞允文的本事,寒寂不知道, 赵寰却信不疑。何况,若她连完颜宗尹都打不过, 就更别提完颜宗弼了。
赵寰考虑的是,如何用最少的损伤,让完颜宗尹死更惨烈。
寒寂斜了赵寰一眼,她无动于衷。再斜她一眼,终于忍不住劝道:“你别听外面的传言,世多愚蠢,习惯了
云亦云。你们都清清白白做
,不怕
诋毁。再说,你是赵二十一娘,他们只敢在背后泼脏水罢了,当着你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寰意外地看了眼寒寂,缓缓笑了,道:“我没想这个。你能想到这些,还真不愧是方丈大师。不过,你先前说得不大对,并非世都愚蠢,还有些
聪明得很,他们什么都懂,只是纯粹的坏。我不在意这些,因为我强大。其他的受害者,不是都与我一般强大。好些
只是过过嘴瘾,贪图一时
舌之利,说过就忘了。殊不知,这是压死他
的最后一根稻
。佛陀有三十二相,其中有一种长舌相。佛门子弟要遵从净戒,禁止造
业,
出妄言。可惜,无论佛菩萨如何相劝,他们总是不会相信。唯一相信的,就是砍在
上的刀,切切实实的痛。”
寒寂松了气,笑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岂是那等脆弱之
。不过赵二十一娘,你
心的事
太多了,心念天下,要打仗,什么都要管,可会太累了啊?”
赵寰闲闲道:“你既然知晓我累,就别说这般多废话。清空一扔你就不管了,你可是他师父。”
寒寂满不在乎地道:“清空在你那里,比跟着我好。他自幼父母双亡,跟着我吃苦受罪,以前我虽没拘束着他,到底过得战战兢兢。如今我看到他,那脸蛋一天比一天圆,发自肺腑的快活。清空与你非亲非故,你都能善待他。我总算真正理解了,你要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老吾老以及之老,幼吾幼以及
之幼,这句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啊!”
赵寰笑道:“你能想明白,祝贺你,修得了大法。寒寂大师,我留下你,是有要事要给你去做。”
寒寂眉毛一挑,勒马靠近,喜滋滋问道:“何事?”
赵寰低声叮嘱了几句,寒寂听得频频点,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打马飞快离开。
*
天一点点亮起来,薄雾飘在半空。本来安宁美好的清晨,却因金国大军压境,空气中都闻得到紧张的气息。
完颜宗尹这次学得聪明了,生怕大宋的床弩,驻扎在离城门约莫一里之外,先行观望。
宾县城墙重新修葺过,远比以前要高大结实。除此之外,城墙上还立着用石砌成,仿似粮仓的圆状屋子。
斥候前去打探回来禀报,完颜宗尹的眉拧成了一团,道:“那玩意儿是何物?”
刘麟未曾听过,在一旁识相不做声。李成想了一阵,色微动,道:“大帅,莫非是岗哨楼?”
这下刘麟来劲了,道:“岗哨楼有甚可怕,抛石车的巨石砸上去,几下就垮了。”
完颜宗尹本来就看不惯刘麟,他才疏学浅,没什么本事。跟他那不安分,眼高于顶的爹爹刘豫一样。
刘豫这个没出息的逆贼,让他做了傀儡皇帝,却养肥了他的胆子。竟然妄图自立,做真正的帝王。
刘豫丢了开封府等大片地方,完颜宗弼当时没有杀刘麟,完颜宗尹想到就来气。
此时,完颜宗尹的一腔怒火压不住了,顿时脸一沉,骂道:“蠢货!宋兵有床弩,抛石车如何能靠近。何况,抛石车的石,能否砸中还两说。就是砸中了,石
碰石
,究竟谁硬谁软,你能保证将岗哨楼砸垮了?”
刘麟被骂,脸上快挂不住,恨意滔天。完颜氏实在是可恶,他们父子在他们面前低声下气,却被他们处处防备。
刘豫被杀,他本来能继承的皇位化为了乌有,不得不在完颜氏面前虚与委蛇。他眼中毒闪过,手紧拽成拳,低下
强忍住,骂不还
。
李成自己能打仗,向来有本事,归顺刘豫,本就是受了完颜晟的吩咐。